“肖渠多大了?”
“什么?”萧炎栗有些发蒙。
“我说肖渠多大了?”
“今年二十二了。”他呆愣愣的回答完才突然醒悟过来,耿耿的憋出四个字,“我不同意。”
虞鹊撇了撇嘴,“谁让你同意了?人家自己同意就行了。”
萧炎栗的脸慢慢的涨红了,直直的盯着她,“虞儿,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杂秽之言。”
看着他真的摆出一副要发火了的样子,虞鹊这才无可奈何的认了输。
“好了好了,不说了。”
“以后你的什么戏本子别看了,只准看我书房里的。”他的眉头仍旧蹙着,似乎还没有消气,不依不饶的警示着。
但这难得有了情绪的样子却叫她十分满意,扬着嘴角跟在他身后往前走,方才乱七八糟的情绪已然抛在脑后了。
萧炎栗的步子迈得很快,可能是想赶紧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心里紧张的好兄弟肖渠此时也走的飞快,将身后拖着的小人儿拽的连走带跑,一边还要压着头上的帽子不脱落,一路气喘吁吁,等到站定了更是胸口上下起伏的剧烈。
“你就别回自己房间了,先换上我这儿的衣服,一会回去再穿自己的吧。”肖渠吓得脸色刷白,手忙脚乱的就要替他宽衣。
医童刚刚站稳,呼吸尚还没有顺过来,被他这样的动作吓的又紧张了起来,着急忙慌的要拦。
“都是大男人你扭扭捏捏做什么,这么热的汤药光热气都能灼伤人的。”肖渠气急了,直接用上了力气,几下就将医童的外衫给脱掉了。
这会子才觉得可能真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因为整个内衫的前襟都已经浸上了汤药,尚还冒着热气。
小医童猛被扒了衣服又急又气,一面拼命闪躲一面还要护着身子。
薄薄的内衫上沾了水,经风一吹更冷了一层,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话也说不大清,跟着对面的人你来我往的划拉了半天,力气也失了一多半,整个人软软的往下直摊。
“别脱了,我……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挣扎中帽子脱落了下来,内衫也开了半襟,瀑布般的发丝飘飘扬扬的散落下来,拂过肖渠的脸,让他整个人有些发懵。
医童也呆在了原地,蓦地反应过来胸前的凉意,赶忙背过身蹲在地上,呼吸急促,全身剧烈的发着抖,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完全听不明白。
肖渠回过神来,本能的冲出了房间,靠在门外,眼睛、嘴都张的大大的,将院子里的下人们尽数赶了出去,独自一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心的懊恼。
好半天,屋子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他有些不放心,悄悄的趴在门边仔细听。
刚听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咚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来,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倒在出来的人身上。
勉强直起身子,瞧见医童的脸却十分的尴尬,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
小医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身上仍穿着自己脏了的衣服,低着头不作声,伸手推开了肖渠就要出去。
“哎,等等……”肖渠直接开口叫住了她,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身前的人头也不回,仍低低的耷拉着,闷闷不作声。
想起她的身份,肖渠赶忙又松开了手,“你……你要去哪儿啊?身上都湿透了,这么出去会着凉的。”
“不会的……”
等了半天,只等到她这么一句话,说完就挣脱着要走。
肖渠也不敢再拦,只默默的跟在身后,一路跟到客房里,看着她进了门,自己便坐在门廊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