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人家姓甚名谁。
医女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问句彻底问懵了,咬着唇半天也没有说话,到最后,索性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柴火,起身离开。
懒得再跟他啰嗦了,天冷的要命,赶紧换身衣服要紧。
她径直回了房间,换好衣服重新开门,吓了一跳。
那个肖渠竟然还站在门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将军有什么事吗?”
“无事,来看看而已,”他脸上有些怪怪的,“对了,还没有跟小师傅你说句对不起呢,药洒了,害得你还要重新煎。”
摸不准眼前这又是什么情况,谈向来不善于人打交道,也正是因为受不了自家府上整日里人来人往的样子,这才求了爹爹扮作男装向师傅学医,却没有想到,在肖府里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识破了。
那个什么虞夫人还有卫将军,分明一早就瞧出来了,可她们不仅自己没说,好像也没有对肖渠说。
她本也没有抱有多大的侥幸,只想着等肖府的事完成了赶紧离开。
索性病人身体底子极佳,配合上师傅的用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至于她自己,算上今日也不过再呆个三两日就可以回去向师傅复命了。
她承认自己心里是有点复杂,总觉得有时候这个看起来不上进又没什么脾气的将军挺软弱的,可是当坤鲜人堆在京城里到处找那个病人,甚至察觉出了一些苗头三番五次来肖府刁难的时候,每一回,都叫他不卑不亢的打发了回去。
或许,对他的不讨厌就是从那时起建立起来的吧。
本想说,能变成朋友也是一桩好事,可谁想到今日却遇上这样的事,倒让他们之间的缘分要生生的切断了。
“小师傅还要回去煎药吗?”
她回过神,听见身边的人发问了,于是点点头,愣了片刻又补充行了个礼,“是,将军不必劳心跟着了,左后是我的活,我能做好,一会药好了我会亲自去喂。”
“我不是担心这个,你做事我放心的。”
他索性不再用什么尊称了,这样只直来直去叫人少了许多负担。
“多谢将军。”她说着又行了个礼。
从进肖府那一日算起,恐怕这段时间行的礼都比不上这一个时辰的多。
“不必客气,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人来找我,我在边上你别扭得很,我便先走了。”
肖渠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失落,拱手行了礼,转身便要离开。
极缓慢的行到了院子门边上,似乎又有些不舍离去,站在原地顿了一会,才又重新抬步。
刚刚迈出一步,身后的声音就响起了,很小,但在四下安静的情况下依然听的十分清楚。
“我姓程,单字芮。”
肖渠的嘴角满满咧开了,直到露出满口白晃晃的牙。
他刻意压制住心头的喜悦,转过身去,抱拳作揖,“程姑娘,在下肖渠,有礼了。”
说完也不等别人的回应,扭头就走。
剩下门边小小的姑娘家,呆站了许久,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