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不够!
最少对林海而言是不大够的。
就提示:“贾兄可是有过大义灭亲之举的。”
贾赦:“……”
他也就只能在林海这明显是意有所指的话语前想了一想,然后惊恐:“妹夫莫不是在哄我去送死吧?这事儿可是敢往衙门送的?你竟是很不必再劝我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其实林海也真不是在‘劝’贾赦来着,见得贾赦这梗直了脖子却是不挨上一刀不知痛的模样也就笑了:“任如何,最终也得贾兄自己拿主意才能,小弟又哪里做得了兄的主?不言便是。”
只他越是不‘逼迫’,那贾赦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给勒住了,几欲喘不过气来。
……却又会是什么绳索?
于是贾赦就又想啊想,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在林海‘手中’了!
“妹夫。”他就又换了一种很是怨毒的将林海看了:“你却告诉我,你将我那儿子送出京城又当真是因为王家?且你也有当真将我那儿子送往张家所在?我再怎么说和张家也有几分牵连,便这些年有些过节在吧,真管他家询问一下贾琏的消息……也还是便宜的。”
林海几乎都要被贾赦逗笑了——注意是逗笑的不是气笑的,可末了却是并不接贾赦的傻话,而是故自道:“到底是不是因为王家……又重要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贾家倾覆是事实,这因何家而倾……”
真是问题?
贾赦:“……”
你果然是有在糊弄我!
但也糊弄得好有道理?
可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那林海却是不耐和他再说下去,而是准备使人送他了:本就是林海邀贾赦至此,若贾赦有所不乐,也该给他一个能‘拂袖而去’的机会才是地主之谊?
不想这周到却是又唬了贾赦一跳:要说贾赦气……不不不,该是恨林海吗?
自然是的。
可便是恨林海入骨又能如何?贾赦是个没自救能力的,而放眼天下除了林海又有谁会再出手救他?
也就只能放下个人情感了:毕竟爱恨什么的,也总是要活着才能感知到的。
急忙将林家上前来的人斥退,又刻意停了一停以便纠正自己个儿对林海的语气:“林大人……林大爷!你都忍了我那么多次口无遮拦了,如何就不能再忍这一次了?”
林海:“……”
活久见!
这样的人他真是太活久见了!
偏还不能就一巴掌扇在贾赦脸上。
就只能冷脸看着贾赦不说话了。
也就叫贾赦更加惴惴,连带着本不甚清醒的脑子也被迫清醒了些许:“妹夫,您可千万别怪我不识好人心,我该是明白你是为了琏儿好的,毕竟贾家若真有个什么……这越早的将琏儿送走越是能与他一条生路哩!便是逃命……那偏远之地也能比这人人瞩目的京师好多了!”
说着,竟仿佛真已有看到贾家穷途末路时的模样般,忍不住潸然泪下。
林海:“……”
你要能早这么想……该多好啊?可见还是南墙好啊,任你什么样的人,只消撞一撞,也真是脑子里有多少水都能撞出来了。
因而终于愿意与贾赦再说句话了:“其实贾兄责怪小弟,小弟心中也并非全不愧疚的——你我之间便不言至亲,但也着实远不到哪里去,况小弟也是知道贾兄是个……为人旷达、待人‘真心’的,便有什么也多指着朋友能帮扶一把。”
也是将贾赦的无能说得很委婉了。
好在贾赦不但不得不认还认得丝毫不以之为意:“妹夫……”
不想林海却是在这时又道:“可姐夫,眼下这带累你的人,却是比我们这些外姓人更为亲密,便我们伸手又有什么用?少不得你自己割断了与之的联系,才好说另寻生路的问题。”
贾赦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