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且还是大事儿:
要说贾赦没可能全身而退,这是必然的。
却也是贾赦无甚准备甚至于压根就没往此处去想的。
要能排除开王夫人、薛家两者和皇子之间的‘联系’,那贾家家中两房就再一次的回到菜鸡互拙的状态中,又有贾赦也到底被贾母压制,故便是能将二房赶出贾家,那他也得元气大伤。
可——贾赦可是搭上了林海家船的人啊!要林海不能罩他,那他却是上船作甚?
贾赦也因此哆嗦着手指点着林海,却是半饷都点不出一句话儿来:此时此刻,他又还能说什么?……也大抵是直到此刻吧,他才发现自己于林海,兴许不是并肩作战的盟友,而不过是一能过河的桥。
待得河过了,那桥是留是塌,过河人又何须放在心上?
待明白这些后,他也终于在这后知后觉之后找回了自己说话的能力,还能说得很清晰很平静:“妹夫,你也就告诉我一句实话罢,你到底算计我多久了?”
又不等林海回话便是一嘲:“我本想着自己投胎没本事遇上这样的娘亲弟弟已是惨极,谁曾想眼下却是连妹夫你也——”
也算计着如何害他?
笑容愈发苦涩,几如泪下……可惜并不能打动林海的心。
要说林海没有算计贾赦?他不屑于用这样的谎话来骗贾赦。但要说贾赦的‘今日’里有林海的功劳?说真的林海也的确是不敢贪这份功劳的:相比王夫人,他那点雕虫小技又能算得了什么啊?!
本着要贾赦死也能死得明白而非‘单纯’给自己开脱的心,林海也很是苦涩的笑了一笑:“不敢不敢,小弟真的……有心无力啊。”
贾赦:“……”
其实他也并非不知自己的话言过其实了,却因有觉自己已是被林海害得极惨,那此时再骂林海,也越是骂得狠越是能叫他心中畅快:便如那断头台的死刑犯,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有什么需要忍的吗?
就笑一声:“妹夫何须自谦,你的本事,却是不自知吗?”
林海还没真必要‘贪功’:“贾兄不必就做出一副小弟是仇人的模样出来,毕竟比起令弟妹……小弟还真不算什么‘人物’。”
要说王夫人是个‘人物’,贾赦认。
但要说王夫人是个林海也比不得的人物,贾赦自认还不至于被这样的谎言所欺骗!
越发的冷道:“妹夫,你也真真是好笑,这算计得人却是不承认自己有算计的心?还用一女子做挡箭牌?真真是羞煞你读过的书!”
也果然就将林海额头上的青筋都逼得跳了一跳,却又不好和这人真计较——就他那脑子,便计较了又能计较些什么出来呢?
还不得不‘以德报怨’:“贾兄此时听不进小弟的话儿也是正常,那贾兄不若回头问问你那弟妹,如何就逼得薛家竟是狗急跳墙的连我这无甚关联者也要上门求一条生路了?想必令弟妹是能给贾兄一满意的答复的。”
贾赦虽愤怒,好歹耳朵还没聋,这听得林海的话儿……关键是听进了林海的话儿之后,也不由就惊道:“那薛家……竟是因王氏才找上你的?”
而不是林海自己早有布局?
或者二皇子程镮——或薛家原本的那个主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面对贾赦的质疑,林海却是温文道:“人,尚在小弟的府中压着,本想着贾兄若要,便与兄拿去‘便宜行事’,眼下瞧着却是必要的了,兄且稍待,小弟这就叫家人……”
“不必!”
贾赦且一口截断了林海的话儿。
只,与他口头上的干脆相比,他心里却是已然乱得找不到北了。
不必?
不必什么?
不必把人给他?
不必将他也拉扯进这事儿?
……可他又当真不需要这人?他又当真脱得了这事儿?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