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
对此二问,他一时间竟是找不出答案来,毕竟他也是真想不到——
想不到薛家是因为王夫人才被逼进京找林海的。
更不敢想薛家进京找林海的人此时就在林海手中,且林海还不吝啬于将其转到自己手中。
虽林海也不是那等必做不出逼供逼伪造口证的人吧,但他也是真没必要对自己,对薛家也使出这等手段的。
……太‘浪费’了。
所以,林海也真的是没偏自己的:薛家转在坑贾家上,林海——贾家的女婿——居然不如身为贾家媳妇的王夫人。
贾赦:“……”
苍天啊,他果然是投胎没找对姿势吧?不然这一个个该是亲人的存在,怎么就只会在这方面争先恐后?
可这时候说什么也没办法再投一次胎了,除非是为下辈子做准备……于是贾赦也十分颓然:“妹夫,这时候……也只有你才能救拙兄一命了。”
说实在的,无论何时林海对贾赦的面皮那都是认知不足的,比如现在他就又一次的十分之敬佩贾赦能对自己再三翻脸还能半点都感觉不到翻覆中的不自在?
却终需道:“贾兄果真是个能看开的,只这次……贾兄却也要挺住了才好——”
“想来贾家的荣耀,当至贾兄止了。”
……
…………
于是,贾赦也就更加不能说清自己该在这时候报以什么样的心情了:是竟然如此?还是果然如此?
其实贾赦并不是一个心性豁达的人,他之所以能在此时还这样‘不在意’,也着实是因为对贾家的‘荣耀’,他还真是不怎么上心的:面上的光鲜往往都是需要实际的内在去支撑的,只他本就是个无能之人,别说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了,能借用祖先的余热苟且完这辈子……都是他的造化了!
但也不能说就能对此真全不上心了——须知这荣耀也不仅仅是荣耀而已,贾家既身为勋贵人家,那衣食住行也真真是无一不精细的,贾赦养尊处优多年,要在遽然间连这些都一并失去?
莫若就直接要了他的命吧!
当然了,要真走到要命的‘最后’之际,贾赦指不定又会生出一股千好万好不如留一条狗命好的人生感言了。
……
林海是了解贾赦的,这种了解直接表现在他能果决的替贾赦做出取舍还取舍得贾赦无话可说:“贾兄这时能保得性命已是万幸,又如何还想着能再进一步了,想来……便贾家先祖地下有灵,也不会过多责怪贾兄才是。”
不是‘过多责怪’,而是根本‘不该怪’!
对林海的安慰,贾赦认为是极有道理的——却还不够有道理:自认不过一受害者,又如何会替贾母王夫人之流‘背锅’了?
少不得还驳斥了一句:“娶妇不贤,祸及子孙,如何就能将祸害之故安在子孙头上了?”
……也是?
林海难得的被贾赦带偏了一回思路,又直觉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好在贾赦在骂得这句后还是记得正事的:“妹夫,你也知我是个无甚能为的,活了偌大的年纪也没能活出个能耐来,且眼下年纪也大了,若是……”
若是真因皇子的缘故被带累着‘整治’了,都不用再加流放一类的后续手段了,只需将他剥离贾府往外一丢,那他就会因己身毫无可谋生的手段而活活饿死了
……也自然了,别说贾赦只不过是个没本事又不愿真使气力做工的人,便他残了瘫了,林海——尤其是身为林海妻子的贾敏又真能看着自己的长兄受苦?
可能活下去和能活得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等级’!而以贾赦素来的作风看,要达到他能肯定的‘好’,那需要付出也必定不是一般的多。
只林海却是不会在他身上这样抛费的。
贾赦:“……”
这就很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