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割,但就他和贾政之间的关联看,怕不得直接割掉自己的命去!
“不割才是全无求生之心!”林海唾弃他了一声:“本就是个漩涡了,不想着往外逃生还要外面人往里伸手的?”
“但我才是荣国府该掌事儿的那个人啊!”贾赦说到这里也简直是声泪俱下了:“便荣国府里有谁做了什么,这清查的又能绕过我去?”
真是可怜见的。
林海就斜了贾赦一眼:“所以贾兄该感谢令慈的偏心。”
贾赦:“……”
的确。
谁能想着叫他恨到不行的有名无实,居然也能救他的命了呢?
只也到底还有‘名’在,且又有贾赦自己也不是什么值得被‘放一马’的存在……故被人顺带着收拾了也正常。
“不止正常。”林海摇头:“该是有人十分快意于此才是。”
贾赦:“……”
“天要亡我?!”他当即惊恐道:“我不过一无德无能之辈,又如何就能得这般关注了?难道是我那弟弟——”
“全因贾兄姓贾。”林海且打断他四下推诿的言语:“贾家一门两国公是何等的风光……”
然后在贾赦的迷惘里一摇头:“看来贾兄真不明白。”
……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毕竟,以贾赦的脑子是肯定不能明白的:皇帝对勋贵那是久有心结,且看着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岳父家,也能知道皇帝想要解开这心结……已是很有几年了。
还不能全怪贾赦迟钝,因为便林海自己,也是从这次金陵事件中才后知后觉有所察觉的。
勋贵,其实是不分什么京城外地的。
或该说是本不该分的:
百年前□□结束前朝乱世之际也是天下英豪并起之际,后□□得民心所向入京登基为帝,英豪也多归□□所用,且无论出身俱得朝廷封赏——自然了,因□□发家于金陵,故金陵及其一带的人也是最得□□心的人,尤其是贾家兄弟这等作战英勇几经生死之境的。
可无论是谁,也无论他能得□□多少心多少厌,□□必是要‘论功行赏’的,否则天下难安!故这些个俱身具军功之人也就此成了一体:因其在军中的势力而叫皇帝头疼的‘一’大群‘体’。
甚至使得□□之后的三任皇帝……包括许宣穆之同之流的代行权力者都为此操碎了心。
——却是架不住他们自己‘分裂’。
地域,其实并不是促成这些人最终分道扬镳的最终原因,但地域上的隔阂有造成他们于利益上的割裂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集权和分裂,一个亘古不变的议题。
是在中央朝廷享受万众瞩目的快感还是在地方上享受天高皇帝远的逍遥,也是至今都一让人难以择决的选项。
这些个勋贵人家也能不例外。
□□封爵之际并未就将所有的勋贵之家都圈养于京城之中,他们或因自己的出身或因安国定邦的需要而被放置于帝国各个地方,虽京城中的勋贵于数量上而言有多如过江之鲫吧,但从对比上看也终是做不到倾轧全国的。
这一地理上的散布,加上岁月洗涤过程中权力的变迁动荡,又有各家的兴衰起落悲欢离合,最终无法避免的导致了各家的利益与各家的所处地域产生了难以撕裂的纽带并终被其紧紧捆绑。
甚至于——便这些勋贵多是以军功起家且其后人也因着和军队之间斩不断的‘密切’关联而使得历代皇帝都为此而头疼肝痛吧,但随着战火的熄灭、民生渐安百废渐兴,终乱世的残影尽去国泰民安,勋贵们也不能总将自己就吊死在‘军’这么一条出路上啊?
在治世参政的路上,怎么说也是文官走得多一些且更好走一些,而若论如何延续自家的富贵,在太平盛世里也终究是以商搂钱更快更‘安全’些。
因而,勋贵的后裔们虽依旧有着旁人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