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听见这似鬼如狼的惨叫声,分辨出不是师妹的,先放心了大半,他发力奔出,就看到那个秃子已经仰头倒下,全身发黑,死的不能再死。自己的小师妹提了个灯笼在查看,更是松了一口气。
小河见袁承志与一个拿着刀的瘦子先后奔出,喊了一句“小心”,定眼一瞧师哥回头打了一掌,可劲力全无,心知有异。那瘦子见门外站了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自己的同伴却倒地毙命,心里惊疑不定,但人的本能观感占了上风,只觉得这看着柔弱的少女好对付得多,立即扑身而上。
袁承志情急之下,抢先挡在小河身前,那瘦子一刀正中他后背,却只划破了一层衣衫,原来木桑道人传了一件防身背心,本来是给小河的,但她说自己不走江湖,也不想身怀重宝,于是给了袁承志,等闲刀剑伤他不得。
他为师妹挡刀,是下意识的举动,自己倒没意识到有宝衣护身。只是虽中了一刀,却与师妹近在咫尺,闻到她身上阵阵幽香,精神一震,这迷香的余力立即散的七七八八。
他既恢复功力,这瘦子万万不是对手,一招就被拿下点了重穴。袁承志擦了一把冷汗,急忙问师妹:“你可伤到了哪里?”
小河摇摇头,反问:“刚才那一刀有没有伤到你?”
袁承志笑着说:“没有没有,得亏有这件背心。”
小河见师兄没事,转头拷问这瘦子:“你是谁?为何来华山做怪?”
那瘦子美人当面,被她眼眸一扫,就是全身动弹不得也挡不住色心,只是他向来奸猾,胡诌了一个名字,只说自己是缺钱来这里偷点银子。
袁承志心道:“你明明是来找金蛇郎君的,却来糊弄我。”正要说话,小河已打出一枚金针,那瘦子脸色发青,痛得不住惨叫。
她冷冷地说:“既不愿说真话,那就不用说了罢。我这针上的毒可有点门道,保你痛个三天三夜,肠穿肚烂而死。”
那瘦子急忙说:“我说我说,我叫张春九,是浙江衢州石梁派的,求姑娘给我解了毒……我再不敢欺瞒姑娘了。”
在剧痛之下,张春九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卖了,什么找金蛇郎君,什么作案盗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承志听他说做过的恶事,十分厌恶。
小河说:“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张春九一怔,“我什么都招了啊!”
小河说:“你干下的这些事,断没有活命的道理。最多让你死得痛快些。”
袁承志怕自己师妹脏了手,一掌料理了这瘦子。小河看了一眼他,说:“我们找个地方烧了这两具尸体,不埋了。”袁承志答应。
小河说:“这二人把你房里翻得乱糟糟的,且要收拾,我先去找夏叔叔。”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包交给袁承志,道:“这贼人用的迷药挺厉害,师兄你先用这个香包,明天我再拿一个给你。”
袁承志知道她医术很好,这香包里想必是装了很多避毒的草药,因此方才自己一闻到那香味就解了迷药的余威,夸她:“师妹真厉害,比我这当哥哥的能干得多。”
小河笑了笑,提了灯笼去找夏雪宜。夏雪宜见她去而复返,问她何事,小河便将张春九的事情说了。
夏雪宜听见“石梁派”,神色先是憎厌,愤恨,之后又叹息起来。他沉吟片刻,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这石梁派温家,与我有深仇大恨。”
原来夏雪宜年幼时,石梁派温方禄劫财劫色,逼j了他的亲姐姐,又将他父母兄弟一家五口尽数杀了。他立志报仇,杀了温家四十个人,把温家几个妇人都劫去卖入娼寮。小河听到此,神色颇不赞同。
金蛇郎君说道:“你就是不同意,我做也做下了。你心里看我不起,我也不在意。”
小河叹息一声,说:“这温家男人作恶,你杀了也就罢了。妇孺之辈,何须为难。”
夏雪宜说:“我那时满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