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报仇,哪里管这许多。只是之后我劫来了温家一个姑娘,爱上了她。也就收手不做了。谁知她家里使诈,骗她给我下毒,挑断了我手筋脚筋。”
他心思深沉,知道这小姑娘十分聪慧,有些事情决计瞒不过。不过相处多年,她品行甚佳,又学了他的本事,将这一桩事与她知晓也无妨。
夏雪宜说:“我无意间得到了一张藏宝图,被这温家知晓,于是不杀我,却要我带他们去寻宝。后来我晃了他们一圈,又被人救下,勉力来华山求助。”却轻轻揭过了救他的人是他旧情人。
小河没在意,只是觉得这夏叔叔的感情之路颇为复杂,点点头说:“没想到他们还是找来了。”
夏雪宜道:“我武功尽失,复仇什么的,早已没了指望。只是……”他沉默半晌,说:“我求你办一件事。办成后藏宝图就送给你做嫁妆。”
小河说:“你要我去石梁找温家替你报仇吗?”
夏雪宜说:“我要你去石梁温家,却不要你替我报仇。我只要你帮我设法带回那个姑娘,她是我的妻子,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刻不思念她。”
小河问:“你既然思念她,为何连个信也不传?”
夏雪宜说:“若是旁人去,只怕还未送成信,便害得她被家里杀了,他们家里实在是无耻至极。若我一直杳无音信,她家里不曾断了指望,还会留她一命来吊着我。”
小河道:“你倒是信得过我。”
夏雪宜心道:你此番下山,以穆人清对你的疼爱偏心,定是交代那黑小子处处护着的。你虽不爱练武,那黑小子却是个能打的,有他在,加上华山派的护短,这事做得成。
他心里这样想,却说:“那温家石梁派有一个五行阵十分厉害,我当年便是陷入阵中,即使未中毒也决计打不过。如今苦思数年,想了个破阵的法子,你把你师哥叫来,这事还得找他。”
小河哼了一声,说:“到头来看上的还是我师哥。”
夏雪宜笑道:“我要教你,你又不学。其实以你下毒的功夫,也未必怕了温家人,只是以防万一。”
小河答应去与袁承志说说,袁承志二话不说答应帮忙,他习剑有所成,对各类剑法触类旁通,在山上又呆了一个月,学了金蛇郎君一套剑法和破阵的法子,便带着小河下山。金蛇郎君有一柄金蛇剑,乃是他成名兵器,小河怕人认出,便没有带上。
金蛇郎君虽久居山中,但对江湖阴私仍十分了解,叮嘱小河一定遮掩容貌,以免贼人惦记。只是他对易容之术不甚了解,小河自己心中隐隐知道一些,又缺少材料,只用粗布包了头脸,穿得十分臃肿,扮作一个乡下妇人。
小河知道若是袁承志去军中找师父,只怕事情繁多走不开,于是二人商议先去找那位温姑娘,办妥一件是一件。
他们在陕西一带时,是那位苏公子治下,但见四处都在施粥放粮,兴建水利。要知道陕西土地大多是黄土,十分贫瘠,遇到天灾动辄饿殍遍野,是以起义军最多。这苏公子看上去很是爱惜百姓,杀的贪官污吏不计其数,都砍下人头堆在城外,筑成一座座小山,十分震慑。
越往南,到了大明的地盘,不仅盗匪横行,且官吏横征暴敛,对比十分突出。二人一路行侠仗义,也救不了几个人,袁承志道:“苏公子得人望,是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事。”小河听见“苏公子”三个字,只觉得很亲近,她知道自己身世有异,就是不知这人是她的兄弟还是老爹。但她想,既然师父捡到了我,那便是家里不要了的,自己何苦去找他们,于是也没说起。
到了赣东,师兄妹搭船南下,船上跳上来一个赶路的美少年,自称“温青”,出手十分阔气。小河听得姓“温”,多看了几眼,心里有些疑虑,晚上吃饭后便扯了扯袁承志的衣袖,师兄妹说起悄悄话。
小河说:“这位温青相公,是个女的。”袁承志说:“她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