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笑归笑, 但冷静下来之后,我并没有把他这句话当真。
是这么回事儿——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你初来乍到, 客套一下而已。就跟咱平时在家招待客人似的, 盛情端茶倒水, 不停地说多待一会儿吧,下次再来啊——但其实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我要是真的厚着脸皮不知好歹傻乎乎的把假话当了真,真在这儿赖着不走,那以后才叫尴尬呢。
不过即便是客套,能听到布鲁斯这么说, 也足够我开心上很久很久了, 做梦都笑醒那种。
这种好心情让我一直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连着上了一整周全日制的课都不觉得枯燥。
周日这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 成功成为家里除了阿尔弗雷德意外最早醒过来的人。我平时是个特别喜欢穿裙子的人,衣柜中百分之百里占据了大概八十都是长长短短各种款式的裙子。平时我几乎都是随手抓一件穿的,直到来了韦恩庄园才收敛一点。但今天不一样,我在更衣室里耗了长达半个小时, 才决定好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鞋子;耳环、项链, 毫不夸张的, 一个不差。
顺便一提, 之前我那条遭了秧的白裙子被我手洗好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之一,现在正完好的挂在我的衣柜里。
我的伤口都好了, 只剩下一层很浅的印子,但我还是特地涂了一层遮瑕膏。化妆这件事我平时也不是经常会做的,但我今天打扮的特别认真,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夸张的在乎自己的外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反常——大概因为今天是个特例。
今天的我很奇怪,今天我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我告诉了阿尔弗雷德今天我要出门,大概要下午才能回家,并且拒绝了他让司机送我的提议。他一说这个的时候我简直吓坏了,因为今天这件事我是想保密的。还好阿尔弗雷德很尊重我的决定,只是多提醒了我几句一定要早点回家,以及有事情赶紧联系他。
隐瞒今天的行程让我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不过别担心,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我从庄园出发,一共步行了一个半小时才找到公交车站。坐上车的时候我的脚都疼死了,但我一点儿也没后悔自己穿了高跟鞋。
形象很重要不是吗?
巴士行驶的速度很快,我望着窗外的植物飞速后退,慢慢化成一带模糊的绿色山脉。车上放着这时我就在忐忑的想,事情会像想象中一样顺利吗?
好像每一次事情明明看上去要向好的预兆发展,可最后都会义无反顾的走向反方向。
把时间拨回周三午休的时候,林赛给我打了电话。我之前告诉过她我回了哥谭,她正在拉斯维加斯度假,她妈妈结婚之前的娘家就住在那里。
其实一开始我们只是在聊我们两个共同喜欢的那个快时尚品牌本季新出的衣服款式,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偏到了别的方面上。她说起最近的艳遇,对方是她在咖啡厅偶然碰上的,她告诉我她鼓起勇气要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那个男孩儿也是大学新生,当天晚上就约她出去了。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不小心就提了一句那件事。
我跟她说:“那如果对方没给你联系方式,你却还想要找到他,该怎么办呢?”
女生自带的情感雷达似乎就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林赛一下子激动起来:“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我仿佛能看到她就坐在我对面,大大的眼睛睁着,里面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我开始后悔提起这一茬了:“咳,是这样的,我,呃,有那么一个朋友——”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什么‘朋友’。”她不耐烦地打断我,属于女孩儿那种甜滋滋的嗓音里浸满了浓浓的八卦意味,“雪莉,和我说实话,你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好吧。准确一点来讲,他不算是‘什么人’,我不是——不是那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