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明白吧。”我强撑着最后一点倔强来强调道。强烈的暗示感,她一定是谈恋爱谈傻了,我有点懊恼的想。
“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她听上去完全不在乎我的措辞,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好听故事了。
我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抖动着耳朵的兔子掉进了猎人的糖衣陷阱。
“呃,怎么说呢……我曾经偶然、随机遇到过那么一个人两次,他……他很好,他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想感谢他。可惜因为某些原因,”我语无伦次的说,一边想怎么才能把话说得顺畅一点,但结果不太好,所以最终我只好放弃:“……是的,我很想认识他,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噢,甜心,”她感叹,“你可以先从问他的名字开始。顺便,‘某些原因’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吗?”
“是啊——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被她的调侃逗笑了一点,余光瞟到窗外展翅的飞鸟,还有搁在桌子上的甜牛奶包装盒,突然开始难以抑制的心悸,“我该怎么问他的名字?假如、假如……他不想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给他唱歌,”林赛提议道,“就唱‘单向乐队’的《Ohing》怎么样?‘因为我真心想认识你,真心想跟你在一起’~”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真心想提议,结果听到一半才发现她在调侃我。我的脸莫名其妙就‘噌’的一下烫起来,坐在我前头的西班牙男孩还以为我生病了,回过头来问我有没有事,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卷舌音。
“你还好吗,雪莉?你的脸真红啊。”
“我……我没事,我什么事也没有。”我伸出一只手来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感觉自己的胃好像被一只手抓了一下。
林赛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出来,我感到一阵羞赧,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嘀咕了一句“我讨厌你”,然后迅速的挂了电话。
回忆结束。
其实要是让林赛知道我今天特地穿了漂亮衣服,她肯定又要开我的玩笑了。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当我回过神儿的时候,我就已经挑出衣柜里最漂亮的裙子了,我真的不是——我是说,这有什么错吗?谁叫我们前两次的见面中,我给他留下的印象都太糟糕了,我想挽回一下也没错吧,没什么好笑的,是不是?
我一共倒了三次公交和地铁,才终于回到哥谭市区。我仅有的几次从韦恩庄园到市区之间的往返都是有人接送的,此时我终于强烈的感受到了拥有司机的快乐。
我的目的地——那家洗衣房的位置距离我们学校不太远,上次我离开的时候耍了个小心思,特地在手机里标注了位置,生怕忘掉,就像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的主人公,用面包屑和鹅卵石记录回家的路。这次我做了万全准备,手机里的电也冲到了满格。当我随着路线回到这条商业街的时候,同一片被我注视过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有点年头了的爱情片。
——你已经知道我想找的人是谁了吧。
这里的白天和其他城市一样繁华热闹,正值周末,不少年轻女人手中提着几只购物袋,三两结伴踩着高跟鞋招摇过市。我像是个特工一样小心翼翼的混入人群,怀里揣着名为‘秘密’的致.命.武.器,生怕被别人一眼看穿。
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家洗衣店的时候,现实果然如同往常那样冷酷。
我本来幻想着能和老板好好谈一谈那个人,和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事情。可那家店门口铁灰色的门帘关着,把我全部的勇气关在了希望的另一头。
果然是这样。我突然有一点后悔,还有一点像嘲笑自己,为了那丝毫几乎看不见的线索,花上这么多心思。就好像你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扛着迫.击.炮去对付敌人,结果却发现对方只是只嚼着青草、无辜看着你的绵羊。
我连逛街的心思也没有了,橱窗里的新裙子再漂亮也吸引不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