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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缚龙(2 / 5)

恩断义绝。

虞洛阳心中大恸,一时间竟然要说不出话来。

阿鸩轻轻地侧开了一步,终于离开虞洛阳的身旁。朦胧的夜色里根本看不清瞳眸的神情,可粼粼的湖光仿佛却倒映着水光。

大概是伤心到了极致,再也没有力气遮掩,也并不想要再这般空耗下去。

“大好秋光,将军慢慢欣赏,叶鸩还有别事,暂且先走一步。”

垂下的衣袂掠过了手边,带着说不出的寒凉。阿鸩转身将要离开,虞洛阳心中一急,伸手直接握住了阿鸩的胳膊。

刹那间,阿鸩脸色蓦地一白,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

那牵连了……他肩膀上的伤!

少年并未曾痛呼,以至于虞洛阳一开始都未曾察觉,直到看见阿鸩抿的死紧的嘴唇,这才醒悟了过来。

他立刻松开了手,连忙道:“对不住……阿鸩,疼吗?”

却又不敢再继续拽着阿鸩的胳膊,生怕再触动了他的伤口。

阿鸩面色发白,抿着嘴唇,终于又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一点一点拉远。

夜色下的湖水倒映过了玲珑玉桥,那上面仿佛荡漾着粼粼的波光。

虞洛阳哑声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将军请说。”阿鸩终于停下了后退。

虞洛阳深深的凝望着他,看着他秀美至极的面容,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他冷汗涔涔的额发……

忽然间虞洛阳就有几分痛恨,自己为什么会瞎了眼睛,竟然生出了那样的揣测。

“今日殿上,宗律出言挑衅,你为什么要站出来?”

.

一时间,玉桥寂静,遥远的丝竹与歌舞仿佛都朦胧做了他处,只有夜风悠悠吹过,不闻半点声响。

阿鸩抿了抿唇:“我看宗律想要以多欺少,只不过是激将,骗的他换个法子罢了。”

虞洛阳胸口起伏,那看上去像是在笑着的,却没有半点声音,他开口,斩钉截铁两个字:“撒谎。”

阿鸩说:“我为什么要骗你?”

是啊,他也想要知道,为什么阿鸩要骗他呢?

这样的孤峭与执拗,直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试图用如此蹩脚而拙劣的谎言来欺骗他。

虞洛阳缓缓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你一定知道。”

阿鸩沉默一瞬,十分无力的解释:“因为你不能输。”

虞洛阳淡淡的道:“他们就算一起来,我也没有什么畏惧的……阿鸩,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输?”

其实那个答案少年早已经说出了口,偏偏在此刻,竟然还固执的不想要承认。

虞洛阳凝望着他苍白的面颊,轻声说:“我听见了,你担心我受伤。”

阿鸩脸色更白了一分,他嘴唇抿着:“宗律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我从来都不曾担心过。”

虞洛阳点头:“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要用那三招?”

.

玉碎昆岗,天地同寿,人鬼同途。

从前还在山门之中,阿鸩学剑,向来都学的春|光灿烂,明媚至极,便是再肃杀的剑法,也被他用的一派悠哉游哉。虞洛阳那时候便说过,阿鸩不能够这么学剑,无论学什么,都要把自己的心神浸润到其中去,可是阿鸩呢?轻快活泼的也罢,愁风苦雨的也罢,凄凄惨惨的也罢……全然都是一个模样。

可学剑,本不是这样的啊……

虞洛阳教他这三招,当年曾经说过,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关头,就绝对不要用出来。玉碎昆岗,天地同寿,人鬼同途,讲究的是一往无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唯有剑、气、神三者合一,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当年阿鸩学这三招,依旧是学的一派春|光明媚、花团锦簇,看得虞洛阳当真是哭笑不得,教了无数次,最后挥挥手,还是让阿鸩给过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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