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花闭着眼睛拼命让自己入睡,扛了一天,委实不想半途而废,可饥饿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
何雨花睁眼瞧了瞧身侧睡得正香的徐建民,想他倒是睡得香,自己却挨了一天的饿,还睡不着,都怪他,越想越来气,伸手一扯把被子全裹到自己身上。
被扯光被子的徐建民,一点动静也没,依旧四仰八叉呼呼大睡。
何雨花气闷,又不敢把闹醒,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
披上外衣,点了油灯,悄悄打开门,外头一片寂静。大家都睡了,就她一个被肚子折腾,想想都不合算,便琢磨着去厨房看看。
她点了油灯,捻手捻脚地朝厨房走。
厨房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各种锅碗瓢盆,桌上地下都是。
油灯昏暗照不全,何雨花不小心撞了个坚硬物件,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没叫出声,骂了声娘,“去你的,啥都来欺负我!”
何雨花恨恨,要不是怕弄出声响,恨不得踢一脚,再狠狠踩上几下。
将油灯放到台面上,掀开灶台上的砂锅,里头倒是有货,能闻到鸡肉香,就是冷了,糊了一锅的油,黏黏糊糊的得生火.热了才能吃。
又翻了翻其它几个锅,好家伙,都是些明天席上的硬菜,她口水直往下咽。
这么些好菜,想着家里几个晚上铁定吃了不少,就留她一个人饿肚子,暗骂真是白生养了。
又止不住心疼,这些个败家玩意,这是要把家里造光啊。
都怪那死老头,不让她管,这些个小年轻哪里会过日子,可不就逮着机会使劲造。
越想越气,瞧见蒸笼里的馒.头,拿起一个啃一口子,味道不赖,就是冷了有些硬,嚼起来费劲。
吃完一个,瞅着一堆好菜,又想馋,想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干啃冷馒.头,凭啥,不如热上一大碗,美美吃它一顿。
如此想着,转身去拾掇柴火。
门外,起夜的何艳丽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当下一凛,想着自家厨房里放着许多明天做席面的菜,可别招了小偷。
想回屋叫人,又怕弄出动静让贼溜了,来不及多想,拎起根棒槌就敲敲地靠近厨房。
轻推开门缝,见灶台边躲着人影,二话不说,举着棒槌上前就是一通打,
也不打头,怕把人打死了,只朝手臂和屁.股打。
边打边喊,“抓贼啊,抓贼啊。”
她声音大,分贝高,惊醒了一屋沉睡着的人。
徐常胜第一个做出反应,一个鲤鱼打挺,扯了裤子就套,衣服没顾上,只着汗衫便飞快出门。
从听到叫喊到厨房门口,统共不过几十秒时间。
厨房里,何雨花抱头叫,“唉哟,快停手,快停手!你这个蠢婆娘——”
何艳丽紧张着呢,根本没注意听她说什么,只嘴里不断喊,“打死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上我们家来偷!”
徐常胜倒是一眼便瞧出被打得抱头鼠窜的那贼是自己老娘,忙上前拦住了何雨花挥舞的棒.子,“嫂子别打了,是咱妈。”
“啊,你说啥?”何艳丽保持着挥手的自是,愣愣地问。
何雨花大骂,“个蠢死的婆娘,看看清楚我是谁,敢打你老娘!”
看清了人,何艳丽棒槌一扔,“妈,咋是你呀!没事吧?”
“没事?”何雨花哼声,“差点没被你打死!”
这时,徐建民和徐国强手里各拿着家伙冲到门口,怒气汹汹地问,“贼在哪儿呢?”
“贼在这儿呢!”何雨花指指自己,“个憨货,说我是贼!”
“啥?”两人愣愣的,徐常胜解释,“妈在厨房,嫂子以为进贼了。”
“闭着眼睛就打,差点没把我打死!”何雨花身上挨了几棍,浑身酸痛,嚎叫着,“你们这一个个没良心的,黑心肝的货,老娘饿了一天没人管,起来弄点吃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