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八爷,还要分而治之。
四爷想要对咐年羹尧,连分而治之都不用。
因为年羹尧可没有九爷十爷那样儿的同党,更不用担杀兄弟的罪名。甚至杀了他,还能得个为害除害的好名声。实在是他作的太过份了。贪污就贪了四百多万接近五百万两银子。还不算他平时那些个排场呢。什么帝出三江口嘉湖做战场,什么年选,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他都是罪该万死。不能因为你有功,你打了胜仗就能抵罪,那是不可能的。
问题所在是,四爷不想杀年羹尧,他之前说过那么多宠年羹尧的话,都把人说成恩人了。君臣也不是没有和睦过。就跟熊孩子家长似的,气的时候恨不得揍死他,可真没想过动真格的。四爷对年羹尧就有点儿那个心态。再加上小年糕的枕头风,哭哭涕涕的卖惨,以及臣子们明明看出来他不想杀了,还非得跟他硬顶逼他杀人,跟他整逆反了。心里明知道年羹尧该死,偏就不想被人逼着做事儿。
肖先生看着那些折子,心里头想着楚然在家里听他说怎么忽悠四爷的时候,说的那句,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倔驴就得顺毛捋。话虽粗,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这不是,硬顶着他就乐意嘛。明知道人该死,心里不想杀,原来还能理智占上风做正确的选择,现在到好,来劲了,我就不听你们的,怎么着吧。
任性劲儿上来了。
“这些个读书人也是的,都念书念傻了,怎么都这么愣头青,认死理儿不知道转弯呢?人家好歹撞南墙知道回头,他们这一个个死脑筋,真是犯起倔来撞死了都不知道往旁边的通天大道看一眼。苏培盛,去,去南书房叫几个人来,把这些个人名都给爷记下。以后再有那种死倔头才能干得了的差事,就从这些人里头派了。”肖先生念念叨叨的,骂那些上折子的人。苏培盛一听他让去喊人,麻溜儿就去了。十三爷的话,必须听呀。不然皇上不高兴的。
“四哥,别生气了,我就把人记下了,下回再有别的事儿,他们要没这回硬气,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我还就不信了,把俸禄银子提高十倍,一个人干不了三个人的活儿。砍掉六成尸位素餐不干活儿的官员,剩下的人保准儿更勤快,咱大清国别的不多,就是人多。还怕没人用?有能耐全都撂挑子不干。咱们手里头有兵,什么都不怕。”
如今这官员的俸禄是真的不高,退休制度是不错的,但为啥一个个的七老八十了还不想退呢。就因为,退休了是按俸禄银子领退休金。但日常真正的大头是火耗银,养廉银,冰敬炭敬那些个俸禄以外的收入。官员们借着年羹尧的事儿找皇上的别扭,也是因着试行火耗归公,影响人们利益了。他现在趁机把当初做乾隆皇帝里整治官员那一套拿出来。时机刚刚好。
四爷是个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人,一听十三说要加俸,心里都一颤,默算了一下大清那么的多的官员,得加多少钱去,裁员的结余根本不够加俸的数儿,心疼得直抽抽。“不用加那么多吧?”他想着,他十三弟不能那么不会算数儿吧?小时候在南书房,算数儿还是他亲自教的呢,学的挺好的呀。
“比起他们拿的那些火耗银子,养廉银子,还有贪的,少得多了。”别的不说,就扬州知府吧,小小的四品官,一年合理合规的收入就小十万两。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扬州那真是说少了。可都挣了那么些了,还十之六七都贪呢。比俸禄多损失的何止百倍千倍。
加俸更重要的意义是对致仕之后的保障上,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能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活着,就能做个富家翁,然后再加大查贪反腐的力度,你看看他们老不老实。
可别说什么集体罢工不干的话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你看他们能不能团结直来。大把的俸禄银子在那儿摆着,你看看有没有人乐意被管得严点儿。每一个刚进官场的人,都是想着做清官的,就没一个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