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符横云呢,没说喜不喜欢。
但姜糖注意到自己做辣子鸡的那天,他比平时多用了一碗饭,想来以前吃得清淡也是为了迁就她的口味。
“以前没见你吃辣啊,我以为你不吃呢。以前老听那些人说,鸳鸯锅是对火锅的背叛我还觉得夸张,真习惯了这辣味,再吃别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符横云筷子下得飞快,“进部队前我也不吃。第一次上战场时天寒地冻,赫,零下几十度呢。那时候经验不足,差点在任务过程中冻死,还好连里一个黔州的弟兄身上揣了包辣椒,我们靠着那包辣椒生生捱了两天没被敌人的侦察兵找到,等到了支援的部队。”
他说得云淡风轻。
仿佛那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说完还咧嘴笑道:“嘿,你不知道,那味道可真带劲,京市的辣椒拍马都比不上啊。别说,我还挺想再尝尝那种辣到五脏六腑都冒火的感觉。”
姜糖正心疼他呢,就听到这么一句。
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夹了一大块辣椒放他碗里:“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呢。”
周日,钟政委家里请吃饭。
他和符横云在一个团,都是郝师长带的。
符横云名义上是副团,但原来的团长被调到别的军区去了,符横云暂代团长之职。部队所有人都知道,他成为正团长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样一来,钟政委和符横云是实打实的搭档。
姜糖听他提起过好几次钟政委,但没听过钟夫人的只言片语,忍不住问他请客的用意:“怎么突然想起请咱们吃饭了?是只有我们,还是有别人。第一次上门,还是得送点啥吧,你若是跟钟政委关系不错一早就该跟我说,我好上门拜访。现在这样,显得咱们多不知礼数似的。”
符横云一愣,这阵子部队里忙,他当真把这事忘了。
如今被媳妇一提,只觉头疼:“估计还有几家人,咱家对面岳营长的爱人比你先来没多久,之前钟家嫂子没说请客。如果单独请咱们家肯定不合适,不利于军嫂之间的团结,钟嫂子不像这么没分寸的人。”
钟军出身平平,能当上政委,是因为他结了一门好亲,娶了郝师长的侄女。
部队除了看实力,也看出身的。
没有根基,纯粹出身草根的兵,即便万里挑一,能爬上去还站得稳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因为,人性从来都是多面的。
不论在哪一个领域,总有那么些蛀虫,占据着重要的职位并且不断打压后来者。
真以为部队里就没有黑暗面吗?
天真。
他立下功劳的时候若不是头顶着“贺”字,谁知道会不会被乾坤大挪移呢。
很无奈,对不对?
但这就是现实。
钟军能走到现在而不是卡在营长的位置上,妻族出了大力气。而他的爱人,钟家嫂子虽说有些清高,但在人情往来上也并非一窍不通,大多数时候还是好打交道的。
姜糖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底。
没准备太重的礼,只将自己预留的花茶包了一小包。
她在做包装袋时格外用心,寥寥几笔,中墨画叶并勾梗,叶筋重一些,平平无奇的纸包上便多了一株意趣盎然的茉莉花。
若是钟政委的夫人瞧不起这份礼,那便说明什么“清高、还算好打交道”只是人设。
是否往来,带几分真心……就有得思索了。
符横云办事还是靠谱的,第二天就问清楚了,钟夫人请的客人里除了他们,还有岳营长、朱副团长、肖营长。三家人和他们一样,家属都是刚随军的。
本来按照职位,他们家对面的独栋院子应该分给朱副团长。
但朱副团长的爱人嫌弃这边离自留地太远,不方便种菜,也嫌弃平房就跟在乡下房子差不多。
主动要了自留地附近更为气派的三层楼房。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