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贤妃已猜了出来,顾素未也不拐弯抹角, 略一点头便将昨日兰灵说得情况告知她, 末了道:“眼下虽不清楚对方究竟什么主意, 可眼见着元正要到了, 总要上心些。()”
贤妃听后眉间一蹙, 沉思片刻方道:“其实先前我便想到了这一处,只是未料到真个有人这样等不及。”她指尖轻点,半晌才又续道, “你叫我来想必心中已有了一定决断了,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顾素未闻言扬唇笑道:“清漪你怎的这般急,来得早了目下都不觉着饿么?”她说着将知秋旁的兰灵唤上前,“去那边瞧瞧,看早膳备好了吗?”
原来昨夜入睡前顾素未特意下了令, 叫小厨房今晨提前备好早膳。
兰灵听后应了声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又回了来。
“娘娘,膳间皆已收拾妥当了。”
顾素未一面从软榻上起身,一面对着贤妃道:“有什么话不若边吃边说。昨日我不是同你说小厨房新研制出的菜式么?你走得急, 未曾见着, 今儿个我特意叫他们又做了遍。”
贤妃原也随着她一并起身, 当听得她说新菜式时, 似是想起什么, 行走间问了句:“昨夜我自命妇院回来时隐约听得宫人说, 陛下午间从你这里离去时仿佛生了怒?据说回了紫宸殿后还发了好大火, 这是怎的了?”
顾素未脚下步子微滞, 随即嗐了一声,将陛下说得晨省昏定之事说了遍,末了道:“我就说了那一句,陛下便怒了,我也弄不清为何。”
她言语之间依旧带着疑惑。
贤妃听后哑了半晌:“你、你真就拒绝了?”
受嫔妃日日晨省昏定意味着什么素未不会想不到,可她竟直接拒绝了,这样的事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
贤妃先前只觉着顾素未有些惫懒,未料到她连这样的恩荣都能往外推。
见对方面上的讶异,顾素未指尖不自觉揉捻起来。
“我眼下的身份本就受不得这样的旨意。况,似我这般懒怠的性子,一回阖宫觐见便头疼得不行,真要日日都看见那些个袅袅娜娜得美人们,再听她们如昨日那般拿腔捏调地说上几句,那滋味,嘶——”
她说着自己倒吸口气。
贤妃原是觉着她不应那样直白拒绝,眼下见了她这般竟也被逗得笑起来。
“你呀!”她抬手戳了戳对方额间,“昨日拒绝时怎的不将这番话说出,在陛下跟前倒是规规矩矩的。……照眼下情形,陛下如今不再提这事,可不代表日后都不提,若是什么时候他直接同你说后位一事,你最好就这样回他。”
“你便笑话我吧!”顾素未笑道,“什么后位不后位的,真个当陛下有这意思不成?”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膳间,殿外候着的宫人见了,在两人还未至跟前时便赶着将殿门外的羊毛并牦牛毛间色门毡掀起。
待进了温暖地膳间内,在宴几旁坐下了,贤妃方接了适才顾素未的话:“眼下你觉着我在瞎说,若真到了那时,看你还嘴硬。”
顾素未从宫人手中接过玉箸递给她:“真到了那时再说罢,现在快用早膳,元正那日的事还没个头绪呢!”
贤妃见她不欲再谈此事,便也识趣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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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陛下从明义殿离去后,便再未来过,每日只宿在紫宸殿后殿或去旁的便殿就寝。
六宫之中消息传得快,尤其是有心人略一打听,便也知道得差不了几分。
虽不一定清楚陛下因何事恼了贵妃,但诸人得到的讯息便是这些日子陛下再不往明义殿去了。
原先嫔妃们便有许多觉着陛下对顾素未不过一时兴起罢了,否则为何晋了她贵妃之位却不将六宫之权交予她?果然眼下不过几日,新鲜劲一过去,原先瞧着珍珠似的如今也就变成鱼眼睛了。
如此情况下,众人虽明面不敢说,可背地都在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