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就是了。”
“是,等过两日身子好些了就去宫里看母妃。”乌拉那拉氏答应着坐下,拿起银筷从桌上夹了些清淡的小菜到碟子里,慢慢挑捡着吃了几根,胤禛瞧着,舀了蛋羹夹了虾仁给她,又将燕窝羹往前推了推:“福晋多吃些才能养好身子!”
见她用了,胤禛缓和了神色:“这两日收拾东西,翻出来个兔毛护膝,浅灰色皮毛,衬着着酱紫色的里子,上面绣着银色云纹,想起这皮子应该是前几个月天还冷着,弘晖跟着我去狩猎时射中了几只兔子,我记得护膝是你亲手做的吧?”
乌拉那拉氏也想起来了,脸上不觉浮出笑容:“正是呢,这孩子第一次去猎场就猎到四、五只兔子,高兴的不得了,回来就滔滔不绝讲了一晚上,还非缠着我帮他做东西,妾身琢磨着几张兔皮也不算大,能做什么呢?想了想,便说给爷您做双护膝吧,弘晖笑着答应,说日后得了更好的皮子,再给妾身做个围脖坎肩。”
胤禛心道,这坎肩怕是再也等不到了,他笑着转移话头:“皮子颜色差些,但配色绣纹倒是不错。”
乌拉那拉氏眉目柔和,陷入回忆中,抿嘴笑道:“爷说的正是呢!明明是个阿哥,还非要跟着妾身挑选布料,选来选去许久才定下紫色,说是兔皮颜色不好,里衬就得鲜亮些,定了布料还不算,又跟着妾身选绣纹,还要看着妾身刺绣,看了小半个时辰都不嫌闷。”
乌拉那拉氏忍不住噗嗤一笑:“妾身还琢磨着,这到底是生了个阿哥还是格格呢!最终还是妾身不耐烦他在那里歪缠,便将他赶去读书习字了……”
胤禛听着,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一幕般,一时又苦又涩,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他缓了缓心绪,只笑道:“我这个当阿玛的,还真不知弘晖竟有这样一面。平日里,他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大人模样,思虑行事虽还算不上周全,但已经能让人放心将些小事交给他去办了。”
见乌拉那拉氏好奇的看过来,胤禛这才发觉弘晖在两人面前表现似乎并不完全一样。
这会气氛正好,他也有心多说些:“我走前,他正学前朝史书。前朝事务纷纷扰扰、局势变化莫测,他小小年纪却能跟着先生分析的头头是道,在环境、军事都有自己的见解,我当时就想,若他能一直虚心成长,长大后必定有所作为,能为我大清成就一番事业。”
乌拉那拉氏听着,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她一个深宅妇人,只略略知道弘晖在读经史子集这类书,并不知晓更多细节,今日才知道儿子已然到了如此高的水平,心中的自豪骄傲让她不自觉挺直了腰背,双眼明亮熠熠有神的看向胤禛:“妾身就知道弘晖是最聪明不过的,不论是读书习字还是骑马射箭,妾身从没见过他叫苦叫累、为难惧怕的。”
胤禛哈哈一笑:“福晋不知道,我却是见过他为难惧怕的。”
见乌拉那拉氏疑惑地看向他,胤禛摇摇头:“他虽不曾叫苦叫累,可读书骑射哪有不难的?只不过是不跟你说,怕你担心罢了。”
“我记得有次先生布置的功课太难,他在我书房中查了几十本书册,看了整整两天都无甚头绪,急得闷在房中不敢出来,我去看他时,他一双眼红彤彤的,不知掉了多久的眼泪,我看他实在为难,便提议说去找先生换个题目,可他却拉住了我的袖子,瞪大眼睛说:阿玛,我能行!”
“还有刚练骑射时他不会用力,腿上磨破了皮,还不肯说,还是他身边的人来报,我才让谙达换了内容,先教射箭,他那腿,敷了好几日药才好。”
乌拉那拉氏静静听着,双眼不知不觉又盈满了泪:“他从未跟我说过这些,谁能想到他竟什么都自己扛下了,真是个傻孩子……”乌拉那拉氏摇摇头,不过想想,这脾气,倒是跟贝勒爷如出一辙。
胤禛有些惆怅的叹息:“是啊,弘晖自小就懂事,不想叫人担心。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他刚从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