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通红的眼一愣，秦灼的大掌就落在她后脑一按，拜下去了。
秦灼有些着急的模样，全都落在了慕清眼里。
她眼泪粘在睫毛上，却低声笑了出来。
“二拜高堂。”
秦灼抬眼，对着徐徽音的方向，重重叩首。
慕清听见沉重的声响，指尖微顿，落在了他伏地的手上。
秦灼与她十指缠扣，面对上对方。
云峰顶时，慕清穿着他准备的嫁衣，他却只惊艳了一刻，都还没来得及看他的新娘有多美，就逼自己放手了。
这一次，他只有徐徽音准备的红盖头。
他原本是想当余生的念想。
如今他却生怕以后再没机会和她成亲。
二十四岁如果真是终点，他要怎么让她不哭。
他只能为了他的小姑娘多坚持坚持，哪怕变得面目全非，他也要去试一试。
只要能活下来。
只要能活下来。
秦灼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哑声说：“夫妻对拜。”
起身的那一刻，他凑近慕清额头落下一吻，“礼成。”
他低声呢喃，“我的新娘，你不能丢了我。”
慕清仰头，隔着薄薄一层红纱看见秦灼致死缠绵的眸色，眼含热泪的勾着他的指尖。
“我连帝王都不拜的千岁大人，今天却为了我三跪三磕，我要多不识好歹才会丢了你。”
秦灼摩挲着她手上的玉镯，许久才说：“答应我，要一直爱我。”
他的不安和不确定从指尖传来，慕清心上生疼。
他们明明都这样在一起了，他却还在害怕。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慕清抵着他的额头，温柔低语，“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这是欢色给她的婚书，也是他。
秦灼指腹在她唇角流连。
想吻她，抱她，贯穿她。
长辈在前，他却不能失了礼教。
徐家先辈喜欢托梦，若是说了他坏话可怎么办。
秦灼克制着强烈的情绪慢慢收了手，“谨订此约。”
三炷香。
祭祖完。
徐家人向来如此。
慕清深深地看了眼徐徽音的令牌，牵着秦灼就朝外走。
秦灼指尖一动，一枚小小的令牌落在了徐徽音的令牌前。
这是秦灼的命牌。
他们一族人，每个人都有，而这是最后一块。
为了慕清，他一定会解开媚骨生香，哪怕去找她。
出了祠堂，冷风扑面，秦灼把慕清拉进了怀里。
慕清从他怀里仰头，笑着说：“我的夫～～君～～～～”
秦灼沉重的心绪一颤，眼角还是红了，“祠堂前，注意规矩。”
慕清乖巧懂事地点点头，“是的，夫君～～”
“慕清。”
“夫君何事？”
秦灼眼尾彻底红了，灯笼光晕下，他好像都要烧起来。
他回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慕清没跟上，他脚步一顿，“还不跟上？”
慕清三五步小跑过去，踮起脚尖，拿着手掌挡着，坏笑着问：“夫君这么着急，是赶着回去和妾身一起入洞房吗？啊呀。”
话落，秦灼拦腰把慕清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