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道,“凌督公出了舒云宫就不念旧情了。要纳女子进门他自己偷偷的纳就好了,何必送个喜帖来碍您的眼?” 魏思音听了讽刺地笑道,“他还真是恪守约定,决不食言。” 三日前她在他面前说,等着收到他和林姑娘的喜帖,去喝他们的喜酒。 他便当了真,特地派人进宫送了这张喜帖,仿佛生怕她不知道,他有多爱那位林姑娘。 绿漪撇嘴道,“都当上督公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还有脸和原来的主子赌气呢,难不成飞上枝头就狂妄起来了?平日里看他还不错,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魏思音垂着眼不说话。 绿漪见她虽然一句舍不得的话都没说,但眉梢眼角分明都写满了介意,怕她当真伤心,劝说道,“公主,您是什么身份,没必要去捧他的场。奴婢把这喜帖收走,您就当它从没来过。” 说着就要把喜帖拿走,却被魏思音轻轻按住了手。 “绿漪,我想去。” “可是……” “我还从没见过那位林姑娘呢。”魏思音勾着唇角,明明是在冷笑,却透出一股让人疼惜的倔强,“我想见她一面,看看凌督公心爱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绿漪听后哑然。 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事,也劝不了。 只能等当事人自己去悟。 有人悟性好,用不了多久渐渐的也就放下了; 有人悟性差,即便磕碰出了一身伤痛,最后撞上了南墙,也悟不透,回不了头。 一切都看缘分,万般皆是命。 魏思音语气平淡地吩咐: “你替我准备一下。他办酒席那日,我要穿我的七彩孔雀衣,戴我压箱底的凤冠。” 绿漪迟疑了一下,心道这是不是太过华丽了些,听着倒不像是参加婚礼,而像是砸场子去的。 要是别人结婚,魏思音自然也不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既然新郎和新娘是凌寒和那个林姑娘,那她说什么都要盛装出席。她只想在凌寒面前证明,她长公主殿下潇洒美丽尊荣华贵,绝不输给别人。 他为了一个民间女子不要她,那是他瞎了眼。 她去他的婚礼,就是要让他再瞎一次。 “再给新人备一份厚礼。美酒玉佩,绫罗珠宝,是什么都可以,反正给本公主挑贵的送。” 魏思音不差钱,让她在凌寒婚礼当日大手一挥,用金元宝把他的喜堂砸成平地都可以。 绿漪怕自己再待下去,自家公主再想出什么骇人的鬼点子,赶忙找个借口溜了。 婚礼在五日后举行,在此之前有件极其重要的事。 就在今日,因家事告假又在快进帝都时碰到拦车求救的几个穷苦病人,因此耽搁了路程的刘院判终于回了帝都。 他的马车刚进城门,就被提前侯在那儿的鬼面卫拦住。 车帘掀开,露出刘院判略带诧异的脸。 “院判大人,长公主殿下有请。” 领头的鬼面卫就对他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也没解释原委,就从刘家的车夫手里接过缰绳,风尘仆仆地将他送进宫中。 刘院判年纪大了反应有点慢,直到瞧见了宫门,他发懵的脑子才回过神来。 他小声问身旁的长随: “长公主殿下为何要见我呢?我一直都没得罪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