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沉声道,“你放手!” 她以前不抗拒和他的接触,甚至主动制造机会,不是因为她身为公主却自轻自贱,而是因为她喜欢他,觉得他值得。为了这份心意她可以放下那些世俗之见,把礼数都抛到脑后。 但既然他都选了别的女子,那她就不能再犯贱了。 就是再爱一个人,也要有自尊,也要讲底线。 这是前世惨痛的经历教会她的,她不敢忘。 凌寒被她呵斥,目光一沉,却不肯放手。 他手上不过用了一层力,就压制住了她所有的挣扎,像铁钳般牢牢把她往回一拉。 “顾澜他比顾沅更可怕,是顾氏这一代子弟中最难对付的人。你可以利用他挑起顾氏内讧,但你绝不能真的对他动情。否则,他一定会将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之前是说过让她安心嫁给驸马的话,可那一夜心神动荡之下,他也并未把话说得周全。 她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男子,她将来的驸马定是名门出身光风霁月与他郎才女貌,一辈子都宠着她供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的心意,最终与她白首偕老。 但这个人不会是顾澜。 他,不配。 凌寒的声音低沉有力,顺着傍晚的微风传入魏思音耳里: “公主,不要因为和我赌气,就误了终身。” 误了终身? 他已经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了,她的终身和他还有什么干系? “凌寒,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她回过头,娇艳明媚的容颜在此时冰冷得可怕,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冷笑着道,“我和顾澜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和那位林姑娘,什么时候办酒啊?我还等着你送喜帖给我呢。” 凌寒望着她的眼神阴郁幽暗,好像是在苦痛之间挣扎般沉了又沉。 片刻后,他垂下眼眸放了手,低声道: “请公主自重。” 魏思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寒看不见,她转身后微红的眼眶。 回舒云宫后她发现,他抓她抓得太用力,在她的手腕处留下了淡淡红痕。 绿漪也看见了,“我这就取雪花膏来,涂一涂应该就消下去了。” 魏思音却用指尖摩挲着红痕,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在她腕上的体温。 又过了三日,她还真收到了凌寒和林姑娘大办的喜帖。 大齐的律法虽不禁止出宫的太监办酒席纳女子入门,但没有经过衙门盖章的婚书作证便不是真正的夫妻。 很多出宫隐退的老太监都花钱买来年轻女子充作“娘子”,遇到特别喜爱的,也会大办酒席昭告世人给那女子一点脸面,但本质上仍然是主奴般的买卖关系。 可凌寒的情况并不同。 大红的喜帖上写着两人的姓氏,还写了不少吉祥话。 除了不敢明着说嫁娶,这张喜帖其余地方都和真正的喜帖别无二致。 由此可见他的用心,这般郑重其事,是真拿林姑娘当成正妻来对待,而不是随意纳了个无名无分的侍妾入门。 魏思音盯着喜帖看了不知多久,都快不认识喜结良缘这几个字了。 她神智都有些恍惚,凌寒真就要和他的林姑娘成婚了? 绿漪瞧着桌面上的喜帖,替魏思音感到不值当,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