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热气,仪琳心想:“这碗汤浇在身上,一定难受得紧。”急道:“出家人不用荤酒,这是白云庵的规矩。我吃桌上的素菜,好不好?”
那采花贼笑道:“什么狗屁规矩!你既已跟了我,就再也不用回白云庵了,还遵守那里的规矩做什么?不过我有言在先,你若不愿喝这碗汤,我绝不勉强。我只是要把这碗羊肉汤倒在小花旦身上。”说着拿到林平之的胸膛上方。
仪琳心中一急,说道:“别……别浇他身上,我喝就是了。”
那采花贼笑道:“没想到你对他如此情意深重,宁可自己破戒,也不要他用胸口帮你喝汤。好,好,你们这样的野鸳鸯,我最喜欢了。”
仪琳满脸通红,说道:“你……你别胡说。我和这位公子素不相识,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感激他不顾一切救我,以致搭上了他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请你把汤拿来。”
那采花贼笑了一笑,将羊肉汤递到仪琳嘴边,因为仪琳穴道被封,没法自己喝汤,他便把碗里的汤倒进了仪琳的嘴里。
仪琳当然知道林平之在这羊肉汤里放了很多蒙汗药,但这采花贼的动作十分粗鲁,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顷刻之间,便将一碗羊肉汤喝了进去。
那采花贼嘻嘻一笑,将汤碗扔到桌上,笑道:“小师父,你还要吃什么?”
仪琳心想:“我喝了这么一大碗汤,势必比这恶人更早昏倒,倘若他见到我昏倒,就察觉这桌饭菜有问题,然后把我们杀了,这如何是好?我先是说了谎话,又吃了荤腥,罪孽深重,自是死不足惜,可是这位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被这恶人抓住的,我已经连累他落入这恶人手中,绝不能再连累他丢掉性命了。”
只是她向来没有急智,又不擅长撒谎演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的哭了起来,突然间灵机一动,说道:“你不是好人,我不要理你了。”然后闭上眼睛,心想:“我现在就假装睡觉,一会儿药性发作,他也只会以为我是自己睡着的,不是中了蒙汗药睡着的。”想到最后,心里不禁有些高兴,脸上也隐隐透出欢喜之色。
那采花贼见仪琳跟他闹脾气,本来想用对付林平之的方法来对付仪琳,煞煞她的威风,这时见她眉目舒展,似是心满意足,脸颊上兀自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只道她在口是心非,面上看着冰清玉洁,其实早就穿不住身上的僧袍了。
那采花贼心想:“原来是我看走了眼,这小尼姑不知和多少人玩过了,我还当她是个宝。”他越想越气恼,喝了一碗酒,然后伸手去撕仪琳的衣服,突然间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小尼姑突然变成了四个,凝目再看,却还是一个。
那采花贼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哪会不知自己这是中了蒙汗药。这种药他给别人用过很多次,药性再清楚不过,急忙站起身来,奔向里屋,抬起浴桶,在自己头上淋了下去,在凉水的作用下,神智稍稍有些清醒。
他回到前厅,就见仪琳、林平之和厨师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唯有丫鬟不在这里,心想:“小尼姑和小花旦是我带过来的,他二人都被我点了穴道,这蒙汗药决不可能是他们下的,定是这两人心念旧主,所以给我下药,好给他们的主人报仇。”
当即走到厨师身边,抬起一脚,踹向厨师的脑袋。厨师的脑袋登时离开他的脖颈,飞向院子,然后咚的一声,砸在柿树的树干上。
林平之见这厨师无辜惨死,一惊之下,想起自家那些无辜惨死的镖师和趟子手。
先前他和余人彦等人发生冲突,失手将余人彦杀死,后来青城派将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一一杀死,他那时一直以为镖局的灭门之祸是因自己而起,见那么多人因自己而死,心中当真说不出的愧疚,几次出来痛骂青城派,要他们把自己杀了,千刀万剐,自己死而无怨,不要杀害无辜的人,可是青城派毫不理会。如今他知道青城派这么做是为了《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