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那采花贼便哼着歌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两包药,走到仪琳面前,问道:“这是你要的药, 你自己会煎药吗?”说着解开仪琳的穴道。
仪琳心下紧张, 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师门的时候,师姐和师妹若是生病了,我也会帮忙给她们煎药的。”她知道自己不会撒谎, 生怕采花贼察觉不对,不敢去看桌上的饭菜, 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采花贼。
那采花贼见她眼中流露出紧张不安之色,伸手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笑道:“还是让这小丫鬟给你煎药吧。”
他走到那丫鬟身边,伸手解开她的昏睡穴, 然后将那两包药扔到那丫鬟的怀里,吩咐道:“把这两包药给小师父煎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 拿着两包药,去了厨房。
采花贼坐回桌旁,拿起筷子, 夹了几根牛柳, 送到嘴里,然后放下筷子, 说道:“出去了这么一趟, 饭菜都有些凉了。”
林平之心中一紧, 生怕采花贼因为饭菜凉了,便要厨师再做一桌饭菜,微一沉吟, 心生一计,当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采花贼面前那一盘蒜仔牛柳,咽了一口口水。
那采花贼瞧见他这动作,哈哈一笑,手腕一转,筷子在他的哑穴上一点,问道:“小花旦,你可是肚子饿了?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叫我一声好哥哥,你要什么,哥哥都满足你。”
林平之见那采花贼言语猥琐,神态可憎,心下暗恨,“呸”了一声,说道:“你休想!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你的东西的!”
那采花贼哈哈大笑,说道:“有骨气!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拿起筷子,将面前的几样菜肴一一夹起,送入自己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林平之,问道:“你真的一口也不吃?”
林平之见采花贼上钩,不由大喜,脸上满是倔强凶狠之色,说道:“你的东西,臭不可闻,我死也不会吃!”
他本意是激这采花贼多吃几口,但是采花贼随随便便就杀死几十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岂是好相与的?
他见林平之如此倔强,心下不悦,有意煞煞林平之的威风,微微一笑,说道:“好,你不吃。”忽然来到林平之身旁,刺啦一声,撕破了他的棉衣,见他里面穿着软甲,嗤的一笑,又将软甲撕烂,然后拎起他的身子,在空中转了半圈,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拿起一盘麻辣鸡丁,倒在他的胸膛上。
林平之后背贴在桌上,油汪汪的鸡丁和红艳艳的干辣椒混在一起,好似雨点一般,砸在他的胸膛上,滚了几滚,有的落到地上,有的留在他的身上。
林平之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侮辱,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随即惨白,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颈中青筋根根凸起,身子微微颤抖,心想:“林平之,你从余沧海手中救出爹爹妈妈要紧,今日受的侮辱,又算得了什么!淮阴侯能忍胯|下之辱,难道你为了爹爹妈妈,就不能被这疯狗咬几口吗?你不能动!你千万不能动!若是让这疯狗察觉你没被他封住穴道,你就逃不出他的魔爪了!”
仪琳在旁边看得着急,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放开他啊!”总算她还记得林平之对她的叮嘱,虽然心里十分着急,但还是一动不动,只当自己穴道被封,动弹不得。
那采花贼微微一笑,说道:“我好心好意地准备了一大桌菜请你们吃,小花旦却毫不领情,说我准备的饭菜臭不可闻,我只好让他自己过来闻闻,我准备的这一大桌菜到底臭不臭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几个落在林平之胸口的鸡丁送入口中,然后从桌上拿起一碗羊肉汤,向仪琳笑道:“小师父,你这么关心小花旦胸口上有几块鸡丁,不如帮他把这碗羊肉汤喝了。倘若你不愿喝,我也绝不勉强,只不过要把这碗羊肉汤倒在小花旦的身上。”
这碗羊肉汤先前一直架在火上,此刻还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