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能在这时候想起那呆傻孩子,心头泛起酸涩来。 “拿哀家当孩子哄呢,”花纭开玩笑道,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凝固了。 她低头端详蝴蝶结,有些话在她心里打了没数遍草稿,如今想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把手从李怀璟掌心撤了出来。 “燕王,有些话,哀家总得敞开了说。”花纭倒了口气,她眨巴眨巴眼,抬眸凝望李怀璟,换了口吻说,“我拿你当朋友,一直一直。” 李怀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睛酸得发苦。换了个姿势,干脆席地而坐,头靠在了花纭的椅子旁边。 “你送我的火烧云,还藏在我的壁橱中。我不舍得把它挂出来,我怕光晒走了上面的染料。”花纭此刻只拿她自己当花纭,“我不想它褪色。” 李怀璟沉默着。 “其实我,”花纭轻笑一声,她两指抚弄着纱布,那几个字在她唇齿间打了八百转,“有那么一瞬间,对你也有过……如见新阳的情愫。” 李怀璟刹那间抬头,他惊喜啊,哪里想过花纭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也不信自己能让花纭……怎么会呢?她居然喜欢过自己? 话说出口,花纭有些无地自容,她感觉脸颊在发烫。 她嗓子干,咽了口冷茶,冷静后对李怀璟说:“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但我与鹤亭,是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根本没办法割舍。我短暂的人生中,除了我的家人,就只有一个萧四了。所以……即便有多少个惊艳的瞬间,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明白了,”李怀璟呢喃道。 这一刻他很轻松。 花纭聪慧得看出来他的心思,也敞亮地把话说开了,省去了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晚上。 “遇见你,是花纭很幸运很幸运的事了,”她轻声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李怀璟说起自己本来的名字。 “谢谢你,”李怀璟说,“这份喜欢,我会一直记得。其实我也一样的,娘娘,从我们的第一眼到现在。” 花纭受宠若惊。 她舒了口气,转头看向门外,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我们也只能这样,不会再有后文了。” 在沈鹤亭逃跑的这一刻钟,李怀璟跟花纭终于认清了、也释然了曾经的心动。李怀璟是第一次感知到心动,花纭也放下来了曾经多少次望向李怀璟时的心颤。 “就做朋友吧,”李怀璟轻松地说,“我真的没朋友。若跟你再掰了,我李十一倒不如收拾铺盖回句丽卖红糖。” 花纭被他逗笑,半开玩笑道:“句丽红糖甜,换成别的我怕是得戒糖水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