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如今沈鹤亭被紫英害得疯癫,李怀璟也是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说什么都要把沈鹤亭拉回原位。 花纭笃定他们之间,除了利益关系,还有更深一层的兄弟情义。 而且刚才在大巫面前,李怀璟是真的想替花纭去种能帮沈鹤亭分担一半紫英霜之毒的长生蛊。 花纭想,大概在他心里,有比这种虚无缥缈的情愫更有价值的东西。 透血的纱布被李怀璟一层层地揭开,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花纭。 花纭倒不在乎,只要沈鹤亭能好过一些,她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揭到最后一层,李怀璟有些不敢再揭了。透过薄薄的一层,花纭手腕上被匕首割破的伤口依稀可见,一层大巫特制的紫英敷在伤口上,泛着隐约的紫光。 虽然知道这是大巫用来扛郦族神女紫英霜的长生蛊——紫英只是一味引子,花纭不会像沈鹤亭那样染上毒||瘾,但李怀璟就是觉得难过。 从此沈鹤亭每每遭受紫英发作的痛苦时,花纭都要与他“休戚与共”,与他同苦同乐,扛一半蛊毒。 “不后悔吗?”李怀璟深吸一口气,揭开了最后一层纱布。花纭的手腕那么细,捧在掌心里小小的,他不敢想花纭孱弱身躯,挨起紫英时,该有多么地疼。 李怀璟心里想的是,就那么爱他吗?他不知道小太后跟沈鹤亭以前到底有什么事,这不是他这个身份该问的问题。 李怀璟恨自己为何晚了一步才认识花纭,可命运安排的先后顺序,他不能也没资格颠覆,终无奈地缓缓舒出气,闷声不吭把药粉洒在花纭的伤口上。 李怀璟温烫的掌心捧着花纭的手腕,她不大自在。 察觉到李怀璟的异样,花纭故作轻松地朝他笑道:“不后悔啊。其实在哀家去天鹭山的时候,就下了决心,从此与他同喜同悲,永不回头。” 这句话,好似给李怀璟下了一味断情。 其实本来就知道他们都是各有远方的人,根本不会有未来; 其实本来就知道他是浪荡子而她纯净无暇,淤泥配不上干净的杏花; 其实本来就知道花纭心里有别人而刚好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兄弟,横亘着一条比所谓“叔嫂”关系还难跨越的界限—— 在见到花纭杀伐果决,一人挡鄞都洪水猛兽,他还是忍不住喜欢;见到她忍痛割腕取血,去救沈鹤亭的时候,他更忍不住对沈鹤亭生出三分嫉妒。 他是天降神兵,但沈鹤亭是花纭的破镜重圆。 这一次,李怀璟没办法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了。 但是再放不下他也必须放下。 “既然不后悔,那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李怀璟这话,好像也是在对他自己说。 花纭疑惑地皱起眉头。 李怀璟把药粉倒在她伤口上,又一层层地包好纱布。好像他在花纭面前一层层地剖开自己的心,如今又要一层层地将心重新包扎。 难掩的情愫回归原点,他们再也永远不可能是“花小姐与十一爷”,只是叔嫂、君臣、朋友。 也挺好,李怀璟劝慰自己。 李怀璟细心地给她包扎,还打了一个蝴蝶结。他由不得想起李璞,外甥还活着的时候,磕着碰着他给包扎伤口,都会用纱布打个蝴蝶结。 花纭指尖碰了碰蝴蝶结,笑道:“燕王还真是心细如发。” “以前臣养秦榆王的时候,也经常这样打结,”李怀璟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