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窦清欢一挥手,一副全包在我身上的模样,怎么说自己也是现代人,能花别人的钱撬动杠杆,当然不花自己口袋里的。 万永钱庄开在郊外的深宅大院里。窦清欢着意带了苏府的几个下人给自己撑门面,她今日穿了一袭浅绯色长裙,梳起端庄干练的半翻髻,钗上苏无羡淘来的鎏金步摇。赶车的小厮提前置好车凳,撩开帘子伸手将她扶了下来。她款款而行,进了两重院子,才被安排在堂中坐下。 茶喝了两盏,接待她的小厮也通传了好几回,可就是不见负责放款的老板过来。连小厮的态度也开始不耐烦,最后一次出去时嘴里嘟哝着抱怨“也没个眼力见”。 窦清欢眯起了眼,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撂。她细眉怒挑,起身极为利索,拦住了小厮的去路。 “小兄弟,这是打量着我好糊弄呢?”她眼角眉梢含着不怒自威的笑意,语气却是温和又不容置疑,“你且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个没眼力见法?” 窦清欢一早便打听过,江城思想开明,做生意的女人不少。而她又是有备而来,料想不会因为一介女流的身份受什么苛待。难道都是谬传? 她一挥手,苏府的两个下人立时也围了上来,摆出了一副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的架势。 小厮毫无办法,只得捅破了窗户纸,“姑娘您看看日子,今天是博戏日,江城大小官绅公子来了不少,几位掌柜真没空接待存款放款这类小事。” 博戏日?这次轮到窦清欢疑惑,她看向自家的两个下人,他们也是一片茫然,而万永钱庄的小厮已经匆匆离开。 她四下环望,按说这种级别的钱庄,平日里定然是商贾往来云集,现下她已来了半日,整个院子却都静悄悄的。 看来今天的确不是合适的日子,窦清欢望着已经过了午的日头,暗骂自己没有提前做功课。 回到城内已是华灯初上。天幕擦上蒙蒙的黑,但月亮却格外浑圆澄澈。窦清欢白天在云月涧吃饱喝足,进了苏府便往东跨院去。 不料刚走两步,就撞见一个湿淋淋的人影朝她走来。她揉了揉眼,定睛一瞧便笑开了花。 “苏无羡!你怎么成了落汤鸡?” 男人黑着脸,眉睫和头发上的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掉。他已经解了铠甲,内里的玄色薄服完全浸透,贴在身上,精壮的胸肌和腰线一览无余。 “你看够了没?” 苏无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有些呆滞的小姑娘,伸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哪家的姑娘像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还毫不害臊。 窦清欢揉着脑袋,兴致并没有消减,连忙凑上去探头探脑:“说说看,你是掉进哪条河里了?” 苏无羡径直往前走,看都不看她一眼,“没掉河里,泡了一天的澡而已。” “泡一天?我才不信!” 男人站定,朝她缓缓张开了一只手——指节肿胀虚白,指腹上竟然皱得连指纹都看不清楚。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下头问: “信了么?” 这人有病吧! 窦清欢一把抓过他的手,仔细翻看摩挲。掌心里的潮湿不是假的,连指根常年握剑磨出的硬茧也虚浮了。 她抬头,眉头紧锁,“为什么?” 苏无羡轻轻抽回了手,目光迷惘地追随着月色,自嘲般轻声说: “因为,沾了别人的血。” 他的一身武艺是半路出家。人称江尧是天下第一奇手,他便拜了江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