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太夫人嗔怪地看了秋嬷嬷一眼,又道:“你个没眼色的老东西,白活这么大岁数。” 秋嬷嬷只是笑,也不辩驳:“您骂便骂吧,反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这老东西挨几句骂不打紧,您喝药的时辰可一点儿也不能耽搁了。” 郎中说饭后半个时辰喝药,秋嬷嬷便从来都将时间掐得准准的,从不拖后半刻。 容因哪里听不出来太夫人这是在责怪秋嬷嬷当着她和小奶团子的面将药端上来,累得他们忧心。 遂道:“祖母,这您可不能怪嬷嬷。您若有个头疼脑热,一定要同我们说,千万不能瞒着。再说嬷嬷说的对,就算是再小的毛病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好好”,祁太夫人口中抱怨,眼神却甜蜜,“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如今都想管着我。” 半炷香后,容因看着秋嬷嬷像解决了什么世纪难题一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而后端着空空的药碗离开,心里不由一阵腹诽:祁家人害怕喝药,莫不是家族遗传? 那祁昼明…… 脑海里幻想着他跟小奶团子一样畏惧喝药的模样,容因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喝过药后,容因瞧着祁太夫人似乎有些困盹,便识趣地道:“祖母,您喝了药,先歇息吧,明日孙媳再来看您。” 说着,她看了一眼祁承懿,小奶团子也乖乖道:“祖母好好休息,我也先回去了。” 见祁太夫人点头,云溪连忙上前,搀着她起身去内室。 容因和祁承懿等了片刻,直到二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那道童子闹春四扇折屏后,这才一同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一大一小正拾级而下,身后忽然传来云溪惊恐的呼救声—— “来人,快来人呐!太夫人,您醒醒啊,您怎么了太夫人?!” 容因与祁承懿对视一眼,立马转过身慌不择路地朝内室奔去。 因为太过心急,容因跑进来时还险些撞倒了屏风,撞得她自己一个趔趄。 可是顾不上这许多,她站稳了身子便往里头冲。 见到那场面时,容因心口一滞,整个人如坠冰窖—— 祁太夫人面色紫绀,瞳孔涣散,意识模糊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云溪正跪伏着,双手搂抱住她的头,企图将她从地上抱起。 但失去意识的人身体更加沉重,她又如何能办到? 听见动静,云溪一抬眼,见是容因。 她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张皇道:“夫人,太夫人她突然就昏倒了……您、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