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你别放在心上。往后他若是还这般没规矩啊,你便来同祖母说,祖母替你罚他。” 容因忍住笑意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小豆丁,见他将头扭得更深。 她故意用很是得意的语气道:“听见了么?祖母说你若是再这么同我说话,她会替我罚你。” 即便身后没拖着条尾巴,也像极了只狡黠的小狐狸。惯会狐假虎威的那种。 祁太夫人一愣,与秋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诧异。 一时间哑然失笑。 这丫头倒是真真是个妙人儿,有趣的紧。 难怪懿哥儿欢喜她,仲暄对她也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耐心。 太夫人上了年纪,不宜吃油大的,可一同用膳的又多了容因和小奶团子,厨娘便花了点心思,一鱼两做。 一道炖汤,一道清蒸。 鲥鱼最为肥美的便在其鳞下脂肪,因此无论是清蒸还是炖汤,厨娘都未曾去鳞。 清蒸鲥鱼工序略有些复杂,要先将鱼内脏清理过后,将鱼以沸水烫去腥味,而后入盘,佐以提前备好的春笋、香菇和其余佐料,盖上猪网油上笼蒸一刻钟,待鱼香已浓,揭去网油,再浇汁而成。 厨娘手艺好,鱼处理得干净,汤汁亦调得恰到好处,整道菜做得鲜香醇美,既保留了鲥鱼原本的鲜美和清香,又不显得寡淡。 而鲥鱼汤则要简单的多,只需放入党参、白术、淮山药和其余一些佐料,再吊在铜炉里慢火熬足时辰,最后盛出来时撒些盐,滴几滴香油,便能做得清香软烂。 这道汤是厨娘专门做给祁太夫人的,本身是道药膳,最适宜脾胃虚寒、中气不足之人食用。秋嬷嬷见了,将那厨娘连夸几句,又派人去送了半吊赏钱。 容因一贯爱吃鱼,只是碍于长辈和规矩,便只是时不时地夹一筷。 她心里正暗自遗憾着,碗里却忽然多了一筷鱼肉。 容因诧异地抬起眼,恰好撞上小奶团子飘忽不定的眼神。 “笨死了,想吃什么自己添,这么大个人这都不会”,顶着被抓包的尴尬和羞窘,祁承懿故作嫌弃地道。只是头却飞快地转过去,不敢再与容因对视。 容因低下头,轻笑一声。 她柔声道:“多谢。” 只是却悄悄红了眼眶。 祁太夫人一双深沉的眸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用过饭,离祁太夫人午歇还有些时候,容因便没有马上离开。 今日她在,便自然而然地接替了云溪读佛经的差事。 祁承懿也十分乖巧地安静下来,坐在一旁,小手托腮,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只是不知能听懂多少。 读了一盏茶功夫,容因有些口干,正要请云溪去添一壶新茶来,秋嬷嬷却忽然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的木托盘上放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汤。 还没走近,容因便闻到一股呛人的药味。 “太夫人,该喝药了。” 容因一怔,放下手中的经卷,站起身让到一旁。见秋嬷嬷将那药放到几上,她才问:“嬷嬷,祖母身子不爽利么?这是什么药?” 祁太夫人睁开双眸,目光慈和:“没有,你放心,祖母身子好得很,就是这阵子偶尔咳嗽几声,这几日都快好了。。”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秋嬷嬷:“小毛病罢了,偏她大惊小怪,非要郎中开药,累得我喝这好些日子的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