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然无恙。 段黎感受到肩膀处倾倒的重量,思绪被倏地拽了回来。 不知怎的,段玉笙卸了力,身体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慢慢倾斜,然后倒在了段黎的怀里。 “怎么了?”段黎一惊,有些慌张地扶起他。 只见段玉笙脸颊透着红,皱着眉头,意识已然消沉,睁不开眼,伏在她脸边,时不时地发出轻微地哼咛。 段黎用手指抚上他的额头,一惊。 好烫!他起热了! 段黎有些懊恼起来,责备自己的粗心大意。 段玉笙的底子弱,向来是金贵地养着,哪里受得住这样地奔波? 她有些心慌,若是久病不医,他定是撑不住,段黎揉碎了面皮给他喂了一些流食。 城里定然会有药铺,但是若带着段玉笙走,行动不便还引人瞩目,一不小心就会被官兵发现。 段黎只好放弃了离城的计划,无声地等待着夜晚,趁着天黑过往人少,她攀过墙檐,悄悄地潜进了大夫的宅院里,一身黑衣容于夜幕之中,奇袭了对方的后颈。 她掐住了对方的脖颈,刻意压低了声音:“别动,也不要出声,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在她的声音威慑之下,大夫吓得浑身发颤。 “拿着你的药箱,我带你走,听明白了吗?” 分外狠厉的语气,大夫连连称是,直到被套进麻袋里,便就这样被段黎带到了他们二人暂时的息所。 “别给我轻举妄动,好好治,他好,你便可以活,否则,你也得死。” 她将他眼睛上的黑布解开,将他带到了段玉笙的跟前,用手一按,压着他的头叫不敢看段玉笙的脸。 “是。”大夫不敢多言动作,低着头,驱使着发抖的身体,老老实实给段玉笙把了把脉,慌乱地从药箱中抽取了几颗银针。 “这位爷!您别吓我了,这扎针可吓不得啊!”大夫小心翼翼地抽取了几根银针,却被段黎警惕地拦下。 “要是敢骗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碎尸万段!”段黎警告了他一句,才放开他的手。 “是。”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抖了抖手,给段玉笙扎针。 等了许久,好几针下去,段玉笙的脸色竟也出奇的好转了一些,生出了些细汗,不再是一副死人惨败脸色。 “这位爷,这位病人是劳累过度起了高热……出了汗,好好睡上一觉,自然就会好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大夫连连跪地求饶,脸色比起段玉笙也好不过哪里去,生怕段黎会将他灭口。 “你若敢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拉你全家陪葬!” 话音一落,他便眼前一黑,被段黎一掌直接给打晕在地。 将大夫匆匆送走,段黎便守在段玉笙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时不时贴一下他的脸,试探他的体温,她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虚弱的模样。 段玉笙眉梢却依旧紧锁着,发出几声沉闷的哼声,像是陷入了梦魇。 她盯着他的脸,觉得自己的心也是闷闷的。 段黎最担心的就是段玉笙将情绪藏在心里。 她是理解他的,就像她看见地面上躺着的阿姐尸体时一样,全身血液翻涌,却现实却叫她无所作为。 她报了仇,也看到了太多的生死。 她那时常常会想,若是她足够强,阿姐或许就不会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