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梨挤在人群中,抬头眼前一片红,纸油伞巧妙地倾斜着恰好挡住徐梵梨视野。 她伸手抬了下伞。 春泥慌乱道:“小姐!” “我没事。” 满街的叫骂声中,徐梵梨望向囚车上押送的那名少年。 他被几名狱卒压送着,看不见面具下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漫不经心,好像穿在他身上不是雪白囚衣,而是一件普通的衣物,现在都没把这当一回事吗。 徐梵梨看愣了,也是心大。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少年突然回头,浓墨般黑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侧脸利落分明,怎么了吗? 徐梵梨低头,脖子间斗篷的系带不知什么时候又松开了,还落了点雪花。 见春泥帮她系上,奚凌年才转回去,不耐烦地听着狱卒抱怨,突然说了句:“舌头不想要了?” 狱卒怒极又低头不敢说话。 檐上雪融了又积,新任刑部尚书已经坐在上边,皇上迟迟没来,公堂就挤满了人。 国公夫人对旁边的楚湘玉道:“等会看见你大姐拦着点,莫要心急冲撞了圣上,我命苦的女儿呦,早日今日我这个做娘的当初就应该拦着主君不要宁宁嫁给他。” 楚湘玉安慰着母亲背地里却嘲讽地笑着,徐青云在人群中寻找那抹身影,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她。 徐梵梨看着越来越大的雪直皱眉,就怕这场公审被有心人利用,若是皇上在路上出事奚凌年定当受连累。 窃窃私语被突然出现的尖细声压住,只看太监压道,几排御林军分开人群与堂内,皇上明黄龙袍在白雪中很醒目,仪态威严站这就很有威慑力,可徐梵梨仔细一看发现他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刑部尚书见皇上落座便喝道:“奚凌年,你可知罪!” 小吏颤颤巍巍上堂,还未说话,奚凌年就道:“我犯下的错可多了,不知尚书说的是哪一罪?” 他似不经意间说,看刑部尚书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寒冷刺骨,刑部尚书不知为何背脊发凉,这般的狂傲,就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脸色不太好,饮热茶的时候突然呛了一口,可把旁边的公公吓了一跳。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收敛一点,听着旁边漫天的唾骂声,徐梵梨突而急促地咳嗽起来,春泥拿了帕子拍拍她背。 她垂眸,鹅黄锦帕上血迹如梅花般妖艳,明明吃了这么多补药,身子却一天比一天差。 重生的代价吗? 徐梵梨酸涩之余便与一双黑沉的眼眸对上,他眼中的张扬敛尽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是错觉吧。 奚凌年旁边站着操棍大汉现在自身都难保,心疼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心疼她。 她咳得气都快喘不上来,双颊通红惹来了一众目光。 “这怎么还有个肺痨子?” “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怒喝:放肆!事到如今你还嘴硬!来人,给我打个三十大棍看他服不服!” 徐梵梨挨过棍,自然知道很疼,她推开人群走上公堂,娇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大人!妾身不服!” 一语炸开公堂。 即便穿了棉袄她身子看起来依旧单薄,唇色苍白。 “回去。”奚凌年脸色一变,“我有办法,快回去!” 皇上明显不悦,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