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乾清宫吧,真在这儿批了,那些言官又有的说了。” “折子倒是不打紧,”宫御道,“只有些事得面议。” 兮月也只是这么一说。 她起身,往里面挪了下,让开位置。 “陛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宫御听到,下榻的动作停住了,“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要是噩梦我就哭着跑去乾清宫,行不行?”她歪了下脑袋。 宫御失笑,“哪用这样,唤人去说一声,我立马回来陪你。” 兮月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陛下别担心。” 宫御长臂伸过去使劲儿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个小傻子,别又自己一个人傻傻的什么都不说。” “陛下才傻呢……哎别揉了。”兮月捂住自己的头发往里躲,“快走吧你!” 宫御瞅着她乱糟糟的头发,笑得幸灾乐祸,被兮月瞪了出去。 “星兰!”兮月喊,“赶紧把这个坏人请走,进来给我梳头!” 星兰没敢动,躬身行礼,直到宫御走出大门。 而后才进来。 兮月莫名瞅着她,敏感察觉。 道:“你怕陛下?” “娘子……”星兰声音有些抖,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您,昨儿您睡了,请了太医,后面,后面……陛下很生气。” “陛下发火了?” “没……没发火。” 兮月往屋外的方向看了看,笑了,“那就没事,别怕,他不会如何的。” “奴婢是怕娘子……” 兮月有些好笑,“这么几年了你现在才怕啊。况且,陛下的性子可一直没变。” “给我梳头吧,太乱不梳睡起来该打结了。” …… 日头偏西,热度却不减,只在风吹过时勉强有些凉意。 睡醒,兮月懒洋洋倚在床上,“今儿可派人去瞧了?” “回娘子,去了,”星彤上前一步,“说是已有几朵开败了。” “这么快?”兮月有些惊讶,离游湖才过去没几日。 星彤正要说得细一些,星兰从屏风后绕进来。 蹲身,禀:“娘子,媛嫔求见。” “媛嫔?” 兮月挑眉,“侍卫没拦?” 星兰点头。 “娘子若不愿见,奴婢便打发她回去。” “倒也不用。” 兮月起身,“梳妆吧,让人领她去小花厅。” 快到晚膳时分了,兮月可没有让人留膳的打算。 于是进去便问,“何事?” 媛嫔打着哆嗦跪下去,“妾求贵妃饶妾一命。” 兮月挑眉,“饶命?这从何说起?” 媛嫔,是兮月的老相识了。 那时,媛嫔、兮月和司应姝住在同一间房,后来又分到了同一宫,胆小怕事,几年来一直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她和司应姝身后。 不过后来,陛下经常来她这儿,媛嫔便只往司应姝宫里去了。 媛嫔跪在地上,身子要立不立,扭着胯,人又战栗着,微微抬起的面庞梨花带雨,看得兮月直皱眉。 嚅嗫半天,最后眼一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