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段时光,兮月苍白的面容浮现绝望的破碎感。 “那之后,父亲让我做的事,再过分,我都会去做。他骂我的话,我也都听着,再没反抗过。” 直到进宫。 宫御:“月儿可还想与他联络?” 兮月摇摇头,低眉,艰涩开口,“他在我进宫之后递的所有消息,我都没回信。” 忽有些担忧,看他,“陛下,是又递消息进来了吗?” 厌恶地皱眉,“他早该猜到,我不再听他的话了。” “并无,”宫御摸摸她的脑袋,“只是猜测。” 顿了顿,“且你放心,宫中事,丞相手还伸不到那么长。他不会知道是我拦下来还是你没有回信。” 兮月惊喜:“对哦。” 她笑了起来,“那就当都是你拦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哼了一声,模样狡黠,“再说,朝堂的事我才不管。” 说是不管,但朝堂与后宫从不分家,前朝的事,其实每日都有人打听了告诉兮月。 与她有些关系的,陛下也会说。 只是近来养病,两人许久没有谈论了。 兮月回忆着,目光悠远。 “我其实不太知道父亲作为丞相在朝堂办事,与官员相处的模样,只是听说他为人处世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他这一面,我从未见过,也无从想象。” 她笑得有些讽刺。 “不过若他没有那么多优点,也不会有这么高的位置。” 宫御听了,摩挲她发梢的动作顿了一下。两人依偎,并排。 兮月靠在他怀里,看不见宫御的面色一下阴沉了下来,抬眸时闪过一瞬冰冷的光。 又在下一刻开口时缓和了神色。 “对待家人与对待公事本就可以毫不相关,他在朝堂如何都不是理由。” 兮月回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叹道,“是啊。” “初进宫时,周围人都不适应想回家,就我觉得宫里可真好,一举一动没人盯着随时训斥,我可以不练琴不读书不练字,每日想怎么打发时间就怎么打发时间。”兮月说着笑了起来,“就好像一下自由了。” “还有陛下,”兮月拿额头蹭宫御的脸颊,“最重要的就是陛下了。” 这时,三下敲门声传了进来。 宫御揉了揉她的脑袋,略微用力把她带到怀里,喟叹,“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 兮月双手环住他的腰,“我也想。” 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那陛下别走嘛。” 宫御吻了下她的眼皮,“我不走,你替我把奏章批了?” “你说那些请安折子吗?那我倒是可以,就是字迹不一样。” 兮月模仿起宫御的语气,“不就是那些——‘朕知道了’,‘朕很好’,‘已阅’之类的嘛。他们可太啰嗦了,陛下还得每次都批。” 宫御直接被逗笑了,笑起来胸膛一直震,兮月有些着迷这个模样的他,往他胸口的位置凑了凑。 宫御随口一句:“等我空出手了,便不许他们上了。” “嗯。”兮月也随口应了。 “陛下是不该走了,晚上再回来?还是让他们将奏章搬到这儿?” 说着自个儿也知晓不可能。 “唉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