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娘子,妾,妾那段时日就只是听德妃的话多去她宫里坐了坐,她做什么事妾真的都不知道,求娘子饶妾一命。” 那眼泪直直往下淌,“这段时日,那么多人都被处决了,妾也知道很快就轮到妾了,妾真的受不了了,求娘子救我一命,求娘子救我一命!” 说着使劲儿把头往地上磕。 兮月一个眼神,几个宫女上去把媛嫔拉住。 “行了别磕了。” 兮月听懂了。 媛嫔这个人,真是一点儿没变,还是最擅长自个儿吓自个儿。 “谁说很快轮到你了?” 这人脑子真是白长了,陛下手下人亲自查办,她但凡有一点儿干系,就不会还好端端在自个儿宫里住着。 媛嫔抬起头,懵了,“不,不是吗,宫里都在传,妾……妾日夜担惊受怕……” “宫里都在传什么?” “传,传谋害皇嗣的人,都,都逃不掉。” “你谋害了吗?” “没,妾肯定没!”媛嫔一听恨不得立刻指天发誓。“可,可……” “那不就行了。”兮月不耐烦,“别整天自己吓自己,回去该吃吃该睡睡。” 媛嫔瞪大眼睛,“就……就行了?” 几息后,分辨出兮月没哄她,顿时感激涕零,又把头往地上磕,“妾,妾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媛嫔人都不抖了,表情晕晕乎乎的像是突然白捡了一条命。 一扭一扭地起身,行礼,又往出走。 兮月余光瞥见,叫住她。 眉头拧着,目露嫌恶,“你这,扭来扭去的,跟谁学的?” 媛嫔察觉她不喜,僵着身子转过来,“妾,妾之前在德妃……前德妃的宫里,那嬷嬷在教,妾仔细看着偷偷学的。” …… 兮月自花厅走到寝殿门口,停住,悠悠叹了口气。 “娘子,怎么了?” 兮月摇摇头,抬步走进去。 她只是没想到,或者说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梦想着当将军的人,会把自己扭曲到学那些矫揉造作、讨好男人的招数。 兮月扯扯唇角,觉得既讽刺又苦涩。 . 临近就寝的时候宫御才回来。 兮月还趁着烛火的光亮整理以前缝的孩子衣裳,有男孩儿有女孩儿的,都被好好收着,此时摆开来,她得想想先做哪件。 “怎么还没睡?” 兮月听着他的声音,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撂,双手朝宫御张开。 嘴微微嘟起,“抱。” 宫御走上前,像抱孩子那样把她整个抱起来。 兮月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宫御把她往上颠了颠。 兮月笑出了声,“太高了太高了,让我下来。” 脚着了地,兮月改搂住他的腰,很紧地贴在一起。 答他的问:“早都洗好啦,在等陛下呢。” 温软的触感停留在脸颊,宫御耳根有点红,只是留意着桌上的东西。 “怎么把这些摆出来了?” 兮月弯了弯眉眼,“以前没做完,最近好些了便接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