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如发之人,立马想到刚才仓促中抹在脸上的乌贼汁,不由得恼羞成怒。 “该死!适才你那驱蛇之物是不是有毒?”他一把抓住时安。 时安被他抓的疼得脸都皱成一团了,“你放手!哪有什么毒,有毒也没有你的嘴毒!” “解药呢?” “没有解药!” 应钺大怒,他见时安另一只手紧紧地护着胸前的包袱,心想,解药定是在那包袱之中。 他不加思索,一把强夺过来—— “喂,你还我的包袱!” 时安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拉住包袱的一角不松手。可她的力道哪是盛怒之下应钺的对手,眼睁睁地看着包袱从自己怀里落到应钺手中。 包袱一到手,应钺管它三七二十一,两手并用—— 包里只有三四个和刚刚一样的瓶子和一个大布包。他看也不看,将那布包顺手向后一扔,便去翻那几个瓶子。 “喂,那是我的——”时安一见那个布包被他扔出去,心里一急,跟着就飞扑出去。 那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别的可以不要,这个布包是她这次带出来的唯一资产,也是最重要的资产,绝不能落入别人手中! 可惜,事与愿违—— 她这边的动作已是很快,拼尽了全力,没想到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那个一直未出手的少年,几乎与她同时起动。本来他的距离更远,整个人却轻飘飘如鬼魅般,抢先一步将那布包抓个正着。 所有的事情都在弹指之间发生—— 先是那边埋头检查包袱的应钺突然大叫了一声,多少分散了一些少年的注意力。 然后,携着雷霆怒火的云时安撞上了少年。 紧接着,一记迅猛非凡的铁拳如影随至—— 千万不要小看时安这一拳,这是阿祖教给时安的唯一一招近身防身招式。经过她长年累月在各种海怪身上勤加练习,如今力道威猛,可以瞬间砸晕一只大章鱼。 这一记拳头出其不意,精准命中少年的太阳穴。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应声倒地,头歪向一侧,一动不动。 时安此刻心里恨死了这几个人,这一冲撞用了全力,此刻也止不住势头,跟着少年一齐倒下去,压在他身上。 倒下去的瞬间,时安闻到少年身上有一种味道。 像是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海滩上,海风携来的清冽,还混合着一种她此时并不知晓的味道。 这味道令她微微失神了一瞬,令她突然间想起那个梦。她想起来了,那个骑着战马的黑衣女子身上的味道似乎就是这样的…… “大人——” “殿下——” 两声惊恐的叫声随后响起。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后领被人捉住,整个人瞬间被提到了半空之中,然后重重地落在旁边的泥土上。 她爬起来,双手撑着地,看到应钺和左律此时顾不上她,都围着那少年。 下一瞬,两个人一齐回过头来,眼中的恨意似乎要将她吃了…… 那人不会被她一拳打死了吧? *** 殷越离先是闻到泥土的味道。当然,这味道并不好闻,夹杂着密林潮湿与腐败之味。 刺目的日光,令他极不舒服地紧紧蹙眉,头痛欲裂。 “你怎么样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