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陆蔓笙直奔衙门和堂上的萧柏书当面对峙。 正在审庭的萧柏书只得放下手头的事,将她带到内堂。 陆蔓笙甩掉萧柏书的手,带着怒气:“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万大人!” “我还以为什么事,见你这么急匆匆的”,萧柏书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有些无奈,“很快,等我打点好那边的事,他就可以备马去了。” “备马?你要将他送到哪里去?” “义镇。他过去,官职不降反升。只要他乖乖听从豪族的话,没人会为难他”,萧柏书眼角带笑,“夫人可还满意?” “三百里外的义镇?”陆蔓笙紧紧盯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萧柏书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远是远了点,但也算个富饶之地,虽比不上长塘城。” “三百里,还在豪族手下”,她笑着摇了摇头,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笑道,“萧柏书,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你明知豪族的人巴不得他死,你还千里迢迢将他送过去。” “阿笙,我怕你离他太近会难过”,他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豪族的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他乖乖的,没有人会取他性命的。” “别碰我!” 陆蔓笙打掉他的手,转身往堂外跑去。 从衙门回来后,她终日将自己锁在屋里。萧柏书只当她是与自己置气,便任着她的性子胡闹几天。 “阿笙”,萧柏书站在房门前,“三日后万鹤清就要启程了。要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吗?” “......” 当晚,陆蔓笙凭借那飞檐走壁的能力,翻墙而逃,只是落地时不慎扭伤了脚踝。 她提前将自己的首饰变卖换成了银票,贿赂了牢房的官员,这才得以同大牢中的万鹤清见上一面。 离开大牢后,她又回到了府中,背着萧柏书吩咐下人置办了逃跑用的马匹。 等到约定好的日子,她早早便在北竹林等候着万鹤清,希望他能顺利前来赴约。 猫头鹰凄凉的叫声,城外呼啸的冷风,让她不由得心惊胆颤。 她紧紧拽着马绳,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夜色中,远远就听见了马蹄疾驰的声音。 她翘首以待,声音越来越近,远处那个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 直到看清那人的脸,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个身影如此熟悉,三年前将她救于危难之中,如今却想将她拉入深渊。 那令她窒息的藏蓝色长袍,让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萧柏书披着月色,携着风沙,手持弯弓,骋马而来。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 他沉声道,“还不上马。” 陆蔓笙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马儿旁。 注意到她别扭的走姿,萧柏书的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悦,“你的腿怎么了。” “......” 见她不说话,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陆蔓笙强忍着痛,快速翻身上马,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驾着马儿往城外飞奔而去。 她一路骑马狂奔,见身后萧柏书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了一个模糊的点。她以为自己这次定能成功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