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荤。譬如偷走包子铺的几个包子,顺走过路人的几张银票。她虽没有绝世的武功,但也练就了一身飞檐走壁的技能,也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十五个年头。
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道理。即使做惯了梁上君子从未失手的她,如今却还是栽了。而且还是栽在一个跛脚的郎中手上。
偷人参那天,天明晃晃的亮,陆蔓笙竟挑了这么个晴朗的艳阳天行窃,还是去长塘城最好的医馆里行窃。
街上的人纷纷感叹,如今的小偷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竟敢白日闯了。
陆蔓笙瘫坐在大牢的角落,牢房缝隙不断灌进的冷风令她不由得将身子蜷缩起来。
沥沥的雨声穿过了厚厚的土墙,陆蔓笙不由得腹诽,这儿的环境虽然湿冷,而且还臭,但总比她睡的那个废弃的马棚强,虽然不遮风,但至少避雨。
她盯着冰冷的墙壁,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狗蛋将人参衔回去没。韦二若是吃了这百年的人参,病总该好了罢。
“你确实该面壁思过。”
一声清冷严肃的声音突然在空荡的大牢里响起。
陆蔓笙的思绪戛然而止。她猛地回头,只见万大人不知何时进了牢房,正负手立在她身后。
她在公堂之上低垂着头刻意回避知县的视线,并未认真看过万大人的脸。如今知县大人骤然出现在她面前,同样的紫衣官服,老知县看起来凛不可犯,他穿起来却是威严中透着些青涩。
这,这新任知县看起来真是好忽悠。
恍惚之间,她竟觉得此人很是面熟,心里没由头的生出好感。
“民女陆蔓笙见过万大人”,她在万鹤清身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万鹤清不冷不热道:“起来吧。”
陆蔓笙缓缓站起身,谄笑着,“不知大人找小人何事?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这牢里湿冷,可千万别冻坏了大人的身子。”
万鹤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
陆蔓笙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手指不断来回揉搓着身上的囚服。
“不必紧张”,万鹤清将她手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本官来自然是为了仁心医馆人参被窃一案。”
“大人,我在堂上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人”,陆蔓笙一边信誓旦旦地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万大人的神情。
只听万鹤清悠悠道:“若是欺瞒呢。”
“那那我就天打”陆蔓笙的话戛然而止,她仰头干笑道,“刚刚那个不够狠,不算。我若是欺瞒大人,就咒我日后逃跑必被抓。”
只见知县大人眉骨微动,他垂眸,眸里似乎带着一丝怒气。
“你还想着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