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老师!”明楼见汪芙蕖仍在狡辩,终于忍不住了。 “生气了?”汪芙蕖对明楼的怒火不以为意。“我是个快死的人了,要是说错了什么,你千万别和我计较。”谈起生死,汪芙蕖显得异常的平静。“我得到了三分之一的财产却还不满足,我想侵吞你们明家全部的财产,所以便派了人去杀你们姐弟,结果却撞死了明台的母亲。我不后悔,我有的只是惋惜,惋惜没把你们害死。” 见汪芙蕖面无悔意,明楼双拳紧握,极力压制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后来曼春爱上了你,这时我才开始后悔。曼春去明公馆找你一夜未归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见到她浑身湿透地回来,目光呆滞,似丢了魂一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造的孽全报应在了她身上!”汪芙蕖情绪激动。“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良久,咳嗽声才终止。汪芙蕖痛苦地喘着气,“瞧我,果然是不中用了。”他苦笑道。他忽然用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奈何他连说话都费力,又怎么还有力气去这么做呢? 明楼在一旁看着汪芙蕖,目光冷漠,袖手旁观。 “唉。”汪芙蕖叹了口气,放弃了坐起来的念头。“明楼,曼春是无辜的,你别辜负她,行吗?”汪芙蕖哀求道。 明楼垂首不语。 “我知道我没脸要求你,但我还是厚着老脸拜托你,你千万别辜负曼春,这傻丫头对你是一片痴心呐!” “好,我答应你。”明楼一抬眼,见到一颗豆大的泪珠从汪芙蕖苍白的脸上滑落,他还是第一次见汪芙蕖落泪。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汪芙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床旁柜的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个木盒子,你把它拿出来。” 明楼依言取出了木盒,想递给汪芙蕖,却见对方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你打开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汪芙蕖神秘地说道。 明楼怀着好奇打开了木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取出信后里面还躺着一叠纸。 “这是我写给青木健次的信。我承认,我从未真正信任过你。青木健次与我有些交情,我想请他来沪好让他取代你。”汪芙蕖坦诚地说道。“可是我思虑再三,终是没把这封信寄出去,其中的缘故,你应该清楚。” 明楼没有言语,他当然清楚,汪芙蕖是顾忌着汪曼春才没有这么做。 “我糊涂了一世,临了才想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有再多的钱也带不进棺材中。”汪芙蕖凄然一笑。“今天我把从你们明家夺来的财产全还给你。你自己点一下,看看少没少。” 明楼取出那叠纸仔细清点了一下,非但没少,还多出了一些,他愕然地看着汪芙蕖,用目光问询道。 “多出来的房契、地契和工厂,就算是我给你们家的补偿,即使你根本就不稀罕,也请你务必收下。” 一向视财如命的守财奴今天竟如此“慷慨大方”,倒是明楼的出乎意料。明楼关上了木盒,放在床旁柜上。 “明楼,有件事曼春一直瞒着你,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我必须得告诉你。其实曼春……曼春……她与你……你们还有……” “还有什么?” “咳咳咳……”汪芙蕖剧烈地咳嗽着。 “叔父!”汪曼春冲进了病房。她去杨家拜年,接到了汪公馆下人打来的电话,便急匆匆地赶来医院了。“叔父。”汪曼春敲着叔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鼻子一酸,泫然欲泣。她走到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