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后,默默应声。 “不一定可以,我看看时间。” 周六一到,阮语一早就被方媛带着去做妆造,接着才驱车前往酒店。 阮语握着手机玩消消乐,随造型师折腾。 其实这几年随着阮严拓展的人脉越来越广,她的生日已经从一家人单独聚会,慢慢演变成一场阮严巩固、建立人际关系的酒会,至于谁生日、谁满了十七岁,都不是太重要。 但也因为场合太无聊,连成琳也不愿意过来,宁愿提前一天给她在校外的甜品店庆祝。 在消消乐已经连续破五关后,阮语终于坐不住了,跑到花园门口往外张望。 吴迩说再看看,也就是没答应也没拒绝,她也没敢去追问,毕竟她虽然偶尔敢对吴迩耍耍嘴皮,却没大胆到可以去追问人家的行踪。 要他不高兴又说她太闲,随便丢来几题奥数题都吃不消。 但,心里毕竟还是有期待的。 戳开两人的聊天界面,基本上都是在讨论题目,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发讯息过去,忽然听见不远处的休息室有熟悉的交谈声,遮掩在几丛梧桐树后,隐隐约约的,她听见父亲含着怒气的嗓音透出门外。 “一个耳朵还能听见不至于要配戴助听器,戴上了也不好看,你陪我应酬时要有人问怎么说,别没事找事,成何体统。” “可是……”方媛试图辩解。 “没有可是,只要还能过生活就不需要,那巷口断了一只手的刘老头不是还能过活,你一只耳朵听不见又怎么了,总之,这事情没得商量。” 方媛软着嗓子,据以力争,“我开家长会的时候,女儿的同学家长们都知道了,难道这就不丢脸吗?” 方媛不知道还说了什么,一个重重的巴掌声忽然撕破宁静的夏夜,一时间,休息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宾客都在前头的花园享用自助餐,没人注意到主人家并不在现场,阮语握紧双拳想去推门,可下一秒,一只手直接抓住她手腕,男人温热的气息落在身后,嗓音沉沉,“别在这时候进去添乱。” 阮语仓皇转头,对上吴迩那双灼灼的眼。 他的表情很平静,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月初的月亮将圆未圆,薄纱般的月色穿透树缝在绿色草皮上拢聚,酒店后的露天花园里很热闹。 蛋糕切完了,基本上已经没她寿星什么事。 两人坐在酒店后花园的一角,在清浅明亮的月色下吃着要价不菲的手工蛋糕。 吴迩看着小孩垂着肩膀,表情有些空洞,捧着蛋糕有一口没一口的塞入嘴里,哪有半分平时活泼的模样。 手里的蛋糕有点过甜,他吃了几口就放下。 抬头看,月色已经让人工灯泡遮蔽得看不见踪影。 顶头是一颗一颗精致的小灯泡,上千颗铺张在桂花树上,风一吹,暖光随着桂花香摇曳,轻易就能营造出一种温馨的色彩。 这是一场幸福洋溢,且奢华铺张的生日宴会。 高达七层的华丽翻糖蛋糕已经剩下残骸,周遭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他忽然就想起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场白。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只是他更清楚,太多不幸的家庭,都包裹在幸福的假象里。 小女孩的一辈子至今不过十七年,还那么短,大概也看不清自己的家庭定位,而他,一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