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偷闲了吧,她也不打算追究了,毕竟她情愿含樱这段时间都偷闲。 说起来,她嫁到李家,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没带着,这倒不是李家不许,是她不想让从前的贴身丫鬟跟着,她自己嫁到李家本就是身不由己,不想再看见认识的人跟她一样,干脆撕了她的身契,给她自由。 于是,李奉远就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含樱给她了。 既然没人守着,她便打算跟李奉远一道去,他平日爱看书,总宿在书房,此时书房灯火幽静,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轻叩三下后,沈青隐推门而入,惹得桌上烛火一晃。 不在。 她又瞄向屏风后的小榻,也不在。 是已经去沉潇居了吗? 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反而让她觉得没那么简单。 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沈青隐踏出院子,旋即看到不远处有两道模糊的身影,不由得脚步一顿。 她不想被人瞧见,猫着腰想躲,可来自含樱的嘤咛已然传入耳中:“啊,是大夫人!” 倏地,含樱大叫一声,吓得沈青隐差点将灯笼甩在地上。 “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了?!” 和含樱在一起的,是她夫君? 她借着模糊的灯笼光向声音的源头跑去,便看到李奉远死死地闭着眼,跪倒在含樱怀里。 沈青隐心下一沉,果然还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沈青隐提着灯笼上前,有些心虚地去看含樱,发现她的表情也是如此。 “我……我刚刚做了噩梦,就出门透透气,正巧碰到了大公子,然后大公子突然就晕倒了!” 含樱眼神闪烁,咬着唇说: “夫人别慌,大公子应只是旧疾犯了!” 沈青隐赶忙和含樱一起将他搀扶到榻上,又命含樱快去请府医过来。 忙完一通,沈青隐送走府医,坐在榻旁,看着李奉远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 看来要想成事,远没有那么简单。 - 与此同时,洛河西北码头,皎洁的圆月倒映在水面,随着货船的起伏,荡出一深一浅的波纹。 “再快些,等入了这条河道,管他什么扶光楼还是什么扶暗楼,谁也甭想找到我们!” 为首的男人生的贼眉鼠眼,持着个鞭子站在岸边,待到货物搬运的差不多了,他才抬脚上船。 等到男人看着货船逐渐驶离码头后,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刚咧开的嘴角还没变成一个笑,就在看到甲板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的一刹僵住。 “你是谁?!什么时候上来的!” 少年已然和夜色融为一体,高高竖起的长发与衣袂一起随河风舞动。 今夜银月格外硕大,此刻正正好地悬于他头顶,使他身上的冷意也被罩上一层朦胧。 有乌鸦停落在船梁上,叫声嘲哳。 男人不等他答,兀自喊道: “你是扶光楼的人!” 他握紧手中的鞭子,咬着牙硬撑:“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也动得了我?扶光楼也太小瞧我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出现在他周围,手持兵刃,齐齐冲着少年袭去! 他们将少年团团围住,仅是眨眼间,李禅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