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叶,飘飘荡荡,不知着落。 她像是睡了过去。 梦中,她回到了十二岁。 那一年的三月三,母亲带她入宫赴宴。她在人群之中看到那个金尊玉贵的少年。 他穿一身元青色的缂丝袍,束青玉冠,郎朗似山间青竹。他领一众少年,向和敬皇后与一众老夫人行礼,告退之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未做片刻的停留。 然而,那一刻的叶九玉心跳得如擂重鼓。 叶九玉长得好,家世也好。常有夫人叹道,要怎样的少年才配得起叶家的九玉?有人说起宫中的二位皇子,东宫清朗,豫王温润,都是上佳的人选。 此前的叶九玉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可那一年的三月三后,她每每听到这些议论,总要红了脸。看客只当小女儿娇羞,并未深思。 后来,秋狩之时,贵女们三俩结伴,在溪水旁游玩。 正是思春的年纪,有人说起金陵城中的少年。 一位郡主说起,“太子哥哥与豫王哥哥都已十四,听说,宫中正为他们相看哩!” 叶九玉听过这一说法,更听闻,这一年的秋狩办得如此浩大,正是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为二位殿下选妃呢。 叶夫人叫家中的绣娘忙了几月,终于让叶九玉穿上江南最流行的百褶如意月裙。 她一拢间绣宝相花纹的裙边,眼中瞧着橙黄橘绿的秋景,耳中却一字不落听得认真。 “二哥哥向来喜欢明艳的,可太子哥哥…”郡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了主意,“除了他自个,没人知道他喜欢怎样的。” “皇后娘娘正急呢,直问太子哥哥,要哪样的!”郡主卖下关子,问一众贵女,“你们可知,太子哥哥说了甚?” “说了甚?” “郡主好人,快说,快说!” 一众贵女高喊不依,对郡主又是端茶,又是递果子,终于引她开口。 “只见太子哥哥从小像中抽出一张,递与皇后娘娘,道‘比这人高,眼圆亮一些,会制香,品得来曲谱。’那一张小像,正是九玉的哩!”郡主一笑,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叶九玉的身上。 叶九玉一惊,咂摸一番郡主的话,却又一喜。一惊一喜之间,一片砣红爬上双颊。 “九玉才十二,身量还能长,”又一位贵女调笑道,“快叫叶夫人请来师傅,教一教九玉制香与谱曲,他日,咱们见了九玉,或要行礼!” “林姐姐!”叶九玉心中再喜,面上仍现出恼意,“你再说,我不告诉你胭脂的做法了!” “好九玉,好九玉,”那林小姐正喜爱叶九玉自个做的胭脂,问她要方子,见她羞得恼了,又哄她,“可是好事,九玉莫羞。” 贵女们笑闹着,并未注意到,此时的林中走出一行劲装少年。 一直到他们走近了,才有一位贵女侧首瞧见,“太子殿下,豫王殿下!”她一面惊呼,一面起身行礼。 被这声音一惊,其余贵女错乱起身,忐忑行礼。忐忑的,自然是方才的女子间笑闹之语,是否叫这一位正主听见了。 最为紧张的,自然是叶九玉,她咬着嫣红的唇,难过得要哭出来。她想,他若听到了,会不会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与人编排男女的□□。她当真…当真不是这样的人。 “太子哥哥,豫王哥哥,”郡主身份最高,与傅玉璋、傅玉书最为熟悉,她寒暄道,“可猎到甚?” “二弟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