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猎到一只狐狸。”傅玉璋答道。 这头贵女多,他不便久待,说了几句便要走开。 这时,一只垂死的狐狸挣脱侍卫的手,连滚带爬地扑到叶九玉的脚边。 叶九玉只觉一团染血的白毛袭来,她尖叫一声,凭着本能猛地一踢,终于将那咧着尖牙的狐狸踢开。 傅玉璋离得近,持弓射穿狐狸的脖子。 一场变故只在须臾之间。 待侍卫跑来,将死透的狐狸提走,傅玉璋抱歉道:“惊扰娘子,孤定当赔罪。” 傅玉璋的赔罪之礼中有一只狐狸皮毛做的围脖,色白如玉,没有一丝杂毛。 叶九玉猜道,这定是傅玉璋亲手猎的那只狐狸。那畜生扑到自个脚边,将自个吓得狠,却到底成全了一线情缘。 于是,叶九玉将那围脖宝贝得紧。 和敬皇后听闻此事,心中也有一分思量。她将叶九玉唤入宫中,作陪几日,待她出宫之时,又送她一枚衢山的暖玉。 一众人看懂了暗示,叶夫人更将叶九玉拘在家中,请了出宫的老嬷嬷教她一应礼仪。 叶九玉以为,一切会这般顺利地进行下去,她会嫁给心仪之人,做他的太子妃,为他生儿育女。 然而,和敬皇后薨逝,她与傅玉璋之间微薄的情缘倏然变作干涸的泉眼,难续前章——一如此时的梦境。 将醒未醒之时,她似乎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 “叫九玉不可荒唐,豫王殿下待她这般好,”叶澍之道,“她不可任性,明日便叫她回去。” 傅玉书待她好?叶九玉在梦中笑出声,若待她好,何必在府中置了一房又一房的姬妾,他们成婚还不满一年! “老爷!”叶夫人急道,“九玉的胎像并不稳,几日都吃不下东西。便叫她在家中再住几日,我好看顾她。” “夫人,眼看东宫要不行了,九玉是豫王妃,”叶澍之压下声音,说道,“更要回去。豫王府上可不只她一人。” 父亲说的什么?东宫要不行了? 叶九玉挣扎着,想要从昏沉的梦魇醒来,傅玉书又对傅玉璋做了甚?父亲又做了甚? “东宫?”叶夫人一声低呼,“东宫怎的了?” “东宫…”叶澍之冷“哼”一声,自江正道来了户部,傅玉璋的手越伸越长——新政,黄册,赋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冲他而来,是否过段时日,傅玉璋还要撤了他的户部侍郎?“袁尚书亲自布的局,他傅玉璋,不输也得输。” 醒来! 叶九玉猛地一挣,终于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