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响起。 “够了!”凌琛僵硬地把头一偏,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凌琛突如其来的厌烦让袁芝瑶愣在原地,“可是阿瑶弄疼你了?许是太久没做过了,阿娘在世的时候……” “好了,你回屋吧,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凌琛打断了袁芝瑶的话,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 袁芝瑶开始只是觉得错愕,逐渐觉得伤心。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平白惹凌侍郎不高兴了。也不知凌侍郎会不会因此不要自己做婢子了,如此一来,袁芝瑶竟是觉得迷茫,日子又没了盼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趁着还没落下来,袁芝瑶转过脸出了屋子,她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说道:“阿瑶告退。” 袁芝瑶走后,凌琛懊恼地坐在圆凳上。余平湘不巧撞上了枪口,“阿琛,今儿袁娘子做的晚膳可真不错,我就说她是有天赋的。” 凌琛一听,原来自己并非独一份,心中更是闷得慌,他粗暴地拍开余平湘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笑道:“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你若是如此中意,不如让阿瑶去做你的婢子?” “阿琛,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做我的婢子?袁娘子她是物什吗,容得你这样让给别人?我知你气不过城中这些不干实事欺压百姓的狗官,你想发火朝刘祥去发呀?对咱们身边人怎能说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话?”余平湘了解凌琛,自然知晓他的口是心非,当下不过是些气话。他不介意地又拍了拍凌琛的肩膀,“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就发发慈悲教教你,觉得心中的火压不住的时候,不妨念一念心经。” “荒谬。”凌琛被余平湘说得气消了不少,他也知道自己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就连“荒谬”这两个字都说得没了什么底气。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此事翻了篇,余平湘与凌琛又说起了蜀城赈灾一事。信鸽来报,朝廷车马大约明后日便能到了,此次除了带来大量干粮和库银,还有周期短产量大、耐寒耐旱的占城稻,据前往肃北赈灾的同僚说,名不虚传,收成极好。护送的队伍由身强体壮的官兵和两名工部员外郎组成,入城后便能即刻按计划行事。 凌琛倒是不太担心赈灾一事,人多势众,又有余粮和银子,只需耐心等待。倒是彻查三年前下拨库银修筑基建一事,更显得棘手。三年前新建的房屋偷工减料、地基不稳,凌琛怀疑与刘祥贪下了库银有关,但如今只是有个模糊的猜测,还无法坐实。 想要靠近刘祥的书房,拿到暗门里的银子,得想个法子。凌琛此时心中已有了主意,接下来需要步步为营,最终一举拿下。而这盘棋里,袁芝瑶将会是很重要的一步。 凌琛想到这,便迫不及待地走到袁芝瑶厢房门前,扣门道:“阿瑶,有要事,来我房中商议。” 袁芝瑶亦步亦趋跟随,心中却在忧虑着,这重要的事莫不是不要自己了,于是便格外地讨好着。 进入屋内正欲关门,袁芝瑶说:“阿瑶来关。” 移步四方桌前坐下,袁芝瑶说:“给侍郎倒杯水。” 她甚至也不给凌琛开口的机会,又说道:“侍郎可还头疼?要更衣上榻休息吗?这些阿瑶都能做的。” 凌琛不禁想起了远在永乐府中的那几个婢子。当年圣上见他府中只有一个青松服侍,又老大不小了总是不近女色,觉得不妥,便在他某次立下功绩后赏赐了几名貌美的宫女。 谁曾想,这些个婢子,不好好做份内事,却总想着如何能攀上凌琛这株年轻有为的高枝。见凌琛回府,就像飞蛾扑火般涌了上来。 “主子辛劳,可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