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一整日都在操持着赈灾事宜,刘县令还称病在家,带着整个县衙都在做甩手掌柜,凌琛只能暂且担起这个责任。 好在一切事务都在顺利推进。农田里的积水和污泥正在被清空,因为没有及时采取措施,田地里原有的农作物早已腐烂,只得重新种植。朝廷运来了一批种植周期短的稻子,凌琛相信,过不了多久,蜀城的粮食供应便能自给自足。道路和桥梁有的地方塌陷,有的地方断裂,只能等后方派来的几员工部员外郎,现今还是得绕着走或是乘船。破旧房屋的修缮容易得多,但坍塌的房屋就得费些功夫和时间了,废墟清理,新屋舍重建,都不是容易的事儿。 和百姓一起忙碌了一天的凌琛回到袁府别院,就看到袁芝瑶站在内院的院子里来回踱步。 此刻天色昏暗,袁芝瑶在见到凌琛后,脸一红,叫了声“侍郎”便如兔子般跑回了自己的厢房,还没关上房门,又探出头鬼鬼祟祟地看了凌琛一眼。 “何事?” 袁芝瑶听到凌琛出声询问,本缩进屋的脑袋又探了出来,“侍郎今日辛劳,可用过膳了?” “尚未。”其实县衙有公厨,但凌琛看了看那一片绿的红的辣椒,这还未下肚,胃里已然烧了起来。 袁芝瑶决定给凌琛露一手,今儿在刘娘子家可没白学,“你等着,阿瑶今日学了两道菜肴,侍郎尝尝可合胃口。” 凌琛看着跃跃欲试的袁芝瑶,突然发现,离那晚救下她,不过过去了三日,而她的神情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晦暗,变得更加灵动,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凌琛趁等着袁芝瑶送来晚膳的间隙,洗漱了一番。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袁芝瑶这才姗姗来迟。 袁芝瑶将今日学的两道菜肴尽数奉上后,却迟迟不离开,站在一旁绞着衣袖,憋得满脸通红。 凌琛疑惑,想了想,许是新学了两道菜,想要得到褒奖,“手艺不错。” 但袁芝瑶听罢也就是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谢谢侍郎夸赞”,又继续蹙着眉头绞着手不说话。 “到底何事?” 大概是凌琛的语气不太温柔,袁芝瑶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自己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要惹凌琛不高兴,袁芝瑶开口道:“用膳后侍郎可要沐浴?” “已沐浴过。” 袁芝瑶失望地垂下头,又抬起,“侍郎用膳后可要更衣?” “无需。”凌琛搞不懂袁芝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当下也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妥来。时间就在二人这奇怪的气氛中流逝。 “碗碟拿走吧,有劳。”凌琛满意地用了膳,放下碗碟,又揉了揉眉心,一脸的倦色。 袁芝瑶见状,忙上前,“侍郎可是觉得累了?若是不嫌弃,阿瑶给凌侍郎揉一揉吧。”说罢竟是也不等凌琛应声,绕到他的身后,葇荑便扶上了额间。 过去,阿娘常常头疼犯病,袁芝瑶倒是没少给阿娘揉。这男子的肌肤触感,和女子的就是不一样,袁芝瑶只觉得手指接触到的皮肤带着点磨人的滋味。指腹沿着眉心到眉尾方向来回轻柔按压,房间里突然变得好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 袁芝瑶的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凌琛是想要出言拒绝的,可也许是太过疲惫,渴望这样难得的舒适,亦或是别的一些凌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缘由,他咽下了就在嘴边的“不必”二字。 柔软又带点凉意的指尖在额间游走,凌琛越发沉迷,不愿出声打断这仿佛偷来的时刻,直到周围空气仿佛凝固,直到自己粗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