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姿就经不住程璧的央求跟在了后头。 不算政事,她也就当个热闹凑一凑罢了。 刚到承阳殿外,她们便听到萧彻的声音:“姜家的‘孽障’,烧的姜家的祠堂,舅舅交给朕发落什么?” 无辜又无奈,一副与他无关的语气。 “姜迟乃是陛下的臣子,就是陛下的人,姜家族老不敢发落,臣更不敢发落。”姜汲随后道。 “他犯的不是国法,也未贻误公职,这让朕如何发落?” 不必看萧彻的表情,卫令姿也能感受到他的费解,“或者舅舅告诉朕,依照姜家族规,毁祠堂烧族谱应该如何?” 殿里一阵沉默后,姜汲才背出族规:“依照族规,毁祠堂烧族谱均属忤逆不道,当将祸首当着姜氏族人架木以焚。” 萧彻赞同,很是无所谓:“那便焚吧。” “可姜尚书膝下仅此一子,他当下正出使陈国……” “舅舅想要如何处置呢?” 里头君臣二人如同拉锯般你来我往几番,萧彻才问。 考虑再三,姜汲字斟句酌道:“姜迟私德不修,然公心尤在,不若初六复朝后,在朝上由百官一议,以作定论……” “行了,回去吧。”听到此处,卫令姿转头便往回走。 绿珠忙忙跟上。 程璧楞了楞,虽然跟上了但神情惴惴不安。 卫令姿拐到了宫廊,才对着程璧叹了声:“没听出来吗?姜上相想保他。” “姜上相是姜家的家主,大可听那些族老们的话把他架起来烧死以正族规,找了个托词给陛下处置无非是希望陛下开口留他一条命。” 文臣之家出个年轻将军不是容易的事情,为一时私愤这姜迟当然该杀,可为了姜氏荣光姜迟就该保下。 卫令姿自问,换作是她,断无法如此冷静。 身为姜氏家主,姜汲一夜间便在心头做下了利弊权衡。此人眼光之长久,格局之远大,实非一般,就算是姜氏那些坐镇灵州的族老们都不及他。 “可陛下……” “陛下不想管这个闲事?”卫令姿看穿程璧的想法,解释着,“陛下摸到姜上相的底了,两个人都在找台阶呢。放心,等初六复朝吧。” 姜迟犯的并非国法,只要陈国还在,姜迟就死不掉。 而且她在渝州时,除了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云卫,一路露面护着萧彻的只有姜迟,可见于萧彻而言对姜迟是值得信任和重用的。 “我听着好像也是陛下是要烧的意思。” 绿珠也不解道,可还是坚信,“不过谁也没有娘娘懂陛下,娘娘说是陛下会管,那就是会管。” “他们的对话在殿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是因为事情闹得街知巷闻,必须处置可又不能落人话柄。” 卫令姿回身望着承阳殿的方向,悄声为程璧出谋划策,“姜上相既然不想他死,相信初六朝上会有不少保他的人,你真想帮他的话现在出宫找你兄长让他给林吾道传句话,届时让陛下和姜上相把这台阶搭下来,此事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