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的疏离是她心头筑起的高墙,此刻高墙坍塌。 “这里的冬天冷,出门多穿点衣服。我也听说了,他对你很好,在朝堂百官面前许诺终身只守你一人。” “那二哥为何不让我开口为你求情呢?” 低头,抚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卫令姿满含愧意。 “你的处境也不容易。我们的身份……” 卫嶂摇头,苦笑一声,“离开邯城前就想到了会有这个结果。既来之则安之。” 王密守在院中,只等卫嶂出来便将他原路送回。 直到二人背影离开凤仪宫,卫令姿才垂眸自语:“二哥,对不住了。” 不知站了多久,看着宫院中向她徐徐走来的颀长身影,卫令姿眼前隐隐模糊。 寒凉冬日里,男子拉起她的手。 俊美无俦的脸在她眼前呈现,那双深褐色瞳孔带着令她晃神的柔情。 她仰着头,茫然开口:“萧彻,如果有个人伤害过甚至还会继续伤害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会如何?” 萧彻指节顿了顿,眸子暗暗垂下,最后吐出了一个典故。 “‘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 “可害马者若因咎而去,马群也会遭到冲撞……”卫令姿继续问道。 陷入一瞬沉思,萧彻才答:“让它自绝,便无损其他。” 得到答案的卫令姿心片刻沉下。仿佛早已下了决定,只是在等一个说服自己狠下心来的理由。 她静静抱住萧彻,贪心靠近她眼前仅有的温暖:“太医院算过日子,说臣妾还有三个月便要临盆,臣妾害怕,陛下可否下旨让臣妾母亲进宫陪护,直至臣妾生产。” “好。” “为留侯府加强守卫吧,不断了日常吃用便好。” “好。” 抚着她的肩,萧彻应道。 卫令姿本想着云夫人初来永京,留侯府守卫森严,只要其从此本分,待局势大定后再与之清算旧恨也无不可。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手伸进谨王府的后宅,试图在永京城中搅弄风云, 这于卫氏是莫大隐祸。 大年初三,宫外出了大事。 灵州的姜氏族老们在众目睽睽下绑着姜迟进了永京城,义愤填膺直奔左仆射府。 彼时,姜汲正在城西饮霍家次子的新婚喜宴。赴宴的宾客们只看到姜汲听了管家的耳语之后脸色铁青,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撅过去。 甚至连喜宴也没饮完,姜汲就着急忙慌赶回了府。 原来,除夕当天宫宴散去后,姜迟又去酒楼饮了酒。酒间不知怎的与旁人生出龃龉,争吵后一时气急便取马漏夜冲往灵州,在姜氏祠堂点了把火。 大年初一家家燃点烟花,唯姜氏祠堂燃起大火。 家仆们发现得早,火势未有扩散。可祠堂里供奉的祖宗牌位被烧了一半,族谱则全成了一团飞灰。 因着其父姜沉远在陈国,那些气昏头的族老们无人哭诉,便直接缚了人送到了如今的家主姜汲府上。族老们七窍生着烟一口一个“孽障”,姜汲听了状言后也是彻夜未眠,饮了一夜定神汤。 初四一大早,姜汲将姜迟押进了宫。 承阳殿的人来通报的时候,萧彻正与卫令姿数着胎儿的心跳。 萧彻前脚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