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的时候,不小心往里头放多了几勺盐。陛下就真不觉得咸吗?” 萧彻瞠目:“你知道?” 卫令姿有恃无恐点头:“知道,所以臣妾没吃。陛下尝过还吃了这么多。所以,活该。” “卫令姿!” “陛下不也是趁着臣妾没有防备设计臣妾的?以牙还牙而已。臣妾问过陛下,是陛下自己嘴硬说不错的。” 萧彻被气到语塞,她也不闭嘴,继续挑衅。 “陛下不说咸,臣妾自然不知道,可不就是陛下活该么? 卫令姿洋洋窃喜,成心激怒于他,“陛下支了一口大锅,臣妾不想被火煎烧,就需得逼着自己跳出来。臣妾这点小把戏,仅伤陛下口腹,不及陛下手段之万一。” 至于适才那些温言软语,自然也是故意说来堵他嘴的。 知道了这是她的刻意报复,萧彻脸色变得难看。 眼看萧彻气极,卫令姿却忽然软绵下来,一下抱住萧彻:“也就是这个小把戏,叫臣妾看清了陛下的真心。臣妾知道,陛下不想看臣妾身临杀伐之地,所以才不肯应允观刑之事。” 大周旧制他遵循过,永京的臣子百姓也都见过秋决的场面。帝后亲临观刑,当中所增变数仅她一人。 上一刻前所未有如刺猬一样只图心中痛快把他深深刺痛的人,这一刻忽然抱住他,身段软绵,声音温柔:“臣妾只以为是陛下任性,没有好好细想陛下的心意,是臣妾不好。” 萧彻喜怒未定间,被这若即若离的举动整得呆立当场:“阿令……” “陛下有口,臣妾有耳。陛下舍不得臣妾,为何不说呢?若非有人开解臣妾,恐怕陛下与臣妾就此是要生出隔阂的。” 卫令姿消去所有情绪,娇柔轻嗔。 萧彻薄唇开合:“在你眼里的我,包藏祸心,机关算尽,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卫令姿表情霎时僵住。 她会信吗?她不会! 他们的初见、重逢、大婚几乎都始于权谋。他就算说了,她潜意识里也会觉得荒诞,以为他是别有图谋。 所以他才用这样极端的方法,逼迫她沉下心来读他的想法,也要她不敢自作聪明为他纳妃。 在渝州时他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些贼匪惹她惊吓之后,茅屋瓦舍里,纵利刃已经悬于暴徒之颈,他也强压杀心,没有再在她面前行杀戮之事。 聂行舟也提点过,她是他的心中软处。 他用算计,让她相信他对她的好……不是算计! 堂堂一国之君,竟会用这种极有可能遭到反噬的手段? “以后只要陛下说,臣妾就会学着相信。” 萧彻用不太真实的眼神看向她:“你今日到底见过了谁?” “冯家夫人告诉臣妾,少年夫妻不免猜疑,心性磨合之处甚多,若不费心经营,免不得彼此消磨。” “那你觉得她说的话是对是错?” “臣妾,深以为然。” 卫令姿看着面前男子,动之以情,“宫中内侍不谈情爱,臣妾也不曾见过我父皇皇兄与谁情深意长过,对男女爱慕之情自然不甚知晓。可臣妾也是被人捧在掌心呵护长大,知道何为被珍爱,何为被怜惜。” 她不缺爱。 烛影投在卫令姿鬓边,将她容颜映得柔和:“你算计了我,我也报复了你。我们算扯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