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萧彻指着那处便吩咐姜迟去看个究竟。 姜迟应声,不消片刻便回来回话:“公子,似乎是在卖女娃。看上去聚集人多,大多都是看热闹的。” “卖什么?”卫令姿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姜迟不厌其烦,又补充道:“是个老妪在卖孙女。”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卫令姿脚下也不听使唤了起来。 由姜迟开道,萧彻和沈酌言护着,卫令姿没有一点拥挤感就轻松进到人群前排。 姜迟口中老妪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袖口被磨皴得几乎瞧不清原本的颜色。她袖下手背上有着密集灰白的斑点,跪在人群中脑袋都在止不住地来回颤着。 她身前的背篓里装了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女娃。女娃扎了两个小发揪,衣裳虽不太入眼,小脸倒是被擦洗得干干净净。她无邪地玩着手里用旧衣裳缝制的布头娃娃,还时不时被人群中的议论声吸引着抬头,睁着眼睛忽闪忽闪,对她此刻的处境浑然懵懂。 人群中一个少妇有些看不下去:“好可怜的小娃子。” “可怜也没法子,她家是军户,又不是贱籍,没有人牙子帮忙发卖,也没人敢买。”少妇一旁的中年男子看了眼地上摊着的户籍文书,语气有些冷漠道。 习以为常地跟说一样很普通的物件般。 “女娃买回去传不了宗接不了代的。” “再说了,这女娃娃也太小了,什么活都干不了还要费心思养几年,花销不小。” 地上零星有些铜板,应当是瞧着不忍的人留下的。 里外围了三四层的人,或伸头张望着,或窃窃私语着。 终于看不下去,沈酌言解开腰间的钱袋,正要上前,便被萧彻一手拦住,目光如钩:“沈公子是要买下这女娃?” 沈酌言眸中平静:“非也,只想解她一时之困罢了。” 萧彻狭目深眯:“你可想好了?” 沈酌言趋步向前:“请萧公子让步。” 二人的对话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一道水碧色身影挡在沈酌言身前:“你是铁石心肠,便由不得旁人心生恻隐?” 卫令姿不假思索地维护沈酌言,自然对萧彻语气不满。 对视上卫令姿,萧彻眸色渐深,目光也变得复杂。 沈酌言俯头一眼,目光温柔得就像夜中倒影湖面的月光。他走到老妪身边,将钱袋直接交到她手中。 老妪颠了颠钱袋,不可置信翻看了眼,颤颤巍巍拉住沈酌言的衣角:“我老婆子不要这样多银子,只求公子将我家宝儿带走,给她吃喝。” 沈酌言看了眼背篓里的幼童,面上滑过一丝不忍:“我不买孩子。” 老妪带着些卑微的恳求,小心翼翼着,“我家宝儿吃得少。” 沈酌言将老妪搀扶起来,还是坚持道:“骨肉至亲岂可生生分离?孩子还随你回去。这银子给孩子置办衣裳,买些好的吃食。” 老妪站在原地,手里的钱袋鼓鼓囊囊,看着这心善的年轻公子头也不回,向着人群中一碧如新荷的如花女子走去。 卫令姿不顾一旁萧彻冷到几乎结冰的脸色,冲着沈酌言笑道:“走吧。” “嗯。”沈酌言嗓音温润。 越过周围人群,卫令姿体会到了何谓“助人为乐”的快感,步伐都走得轻快了不少。 才又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