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绎的影卫不知平常都隐藏在哪里,现下出现得又快又多,而且分工明确、效率高超。 他们甚至带来了两架马车,其上还放置了一些净水和热茶。 如樱看着其它清理路障、拖走尸身和打扫现场的人,赞叹不已,还指挥某个影卫,将伤药和换洗衣服从原先破损的马车上的取出。 伤势严重的老余和谭嬷嬷被安顿在其中一架马车上,尽快送回,让丁先生治疗。 但是两个没有重伤的,情况更为复杂。 如樱作为世家贵女,脏污不堪时不便见人,还需先换过干净衣衫,才好回到陶园。而她的贴身侍女忍冬,脸上有伤,视物困难,怕是不能胜任清理和上药的工作。 “手臂上的伤就交给我负责吧。” 正当如樱准备自己将就一下时,她听见谢绎主动开口提出解决方案。 “指挥使要轻一点哦。” 这时如果扭扭捏捏估计更浪费时间,她作为一个小女孩,欣然接受了临时认领的兄长的关怀。 三人坐在另一架马车里,忍冬急得又要落下泪来。但碍于自己实在做不了什么事,只得听从自家小姐的指挥,给难得温和的谢绎提供些粗浅的帮助。 “二小姐看起来不是很怕疼。” 谢绎将如樱的左边衣袖整个撕开,露出伤口,用净水将她冲洗,动作还算轻柔。 再用布巾粗略擦拭后,从怀中拿出金属小酒壶,在她目光注视之下,往伤处倒了少许。 如樱的手,抓握在忍冬的腕上,若说一点都没有疼到发抖肯定是假的。 但比起之前差点丢了性命的那种惊恐,现在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 谢绎确认过她伤口中没有异物,便接过凝血膏,仔细替她敷上。 如樱这次倒是痛得小声抽气。 “怎么了?”谢绎停了动作。 如樱把手从忍冬那里放开,想要转而握向他,又还是放弃了,只小声说:“没事,药性有点烈,你快点就行……” 她决定将来还是再改改配方,把这些小问题努力去除,或者尽快找到解决止血药粉的干燥保质困难的办法。 待她的主要伤口包扎完毕,谢绎才转头去检查整个现场的处理。 如樱舒了口气,拿起布巾,要给忍冬擦洗额头上的患处,以免继续影响她的视觉。 “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忍冬期期艾艾道:“这个时候竟然得让您忍着痛,先来给我治伤……” 如樱只有右手可以动,效率本就不太高,听到这话,佯装生气地脆声道:“那赶紧更配合点,擦完脸,涂上药,你就能马上给我换衣服。” 忍冬寂然无言。 烈酒还是凝血膏都没有让她再说话,只是偶尔因疼痛而出现的颤抖,表明了她的不安。 她给如樱换衣服时,手脚更为麻利。 一切完成后,原先可能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听到谢绎的脚步声,又闭上了嘴。 “走吧。” 即使是自己派来的马车,谢绎也尽量坐在了最靠车门的地方,以免小姑娘觉得不自在。 这时雨又已经停了,车速逐渐加快起来。 如樱时不时就光明正大地望车门方向看去。 谢绎竟也换了衣服,整个人干爽明净、清冽挺拔,即使坐着,都有松柏一般的气度。 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