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比了个禁言的手势,整个人往前挪了些许,几乎与他面对面。 “指挥使,我的匕首鞘还在你这里吧。你拿着没什么用,不如现在就还给我。” 谢绎却不像之前给她上药时的亲切,只平静地沉默着,目不斜视。 如樱怔然。 他这态度她当然见过,从前身为太后时,她偶尔做出他认为不妥的事后,他就是这么凉薄地等着她分析错误。 ……可今生不同前世,他这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摆谱呢? 如樱在心底冷冷地嘲讽他,也嘲讽自己,并迅速冷漠下来。 或许是她将难过和生气都写在了脸上,这回,轮到了谢绎开口缓和: “二小姐,我曾跟你说过,希望你不会主动迎接危险。但这次主责在我,是我没有将形势分析透彻,也赶来得太晚,差点酿成大祸。” “你没有晚,已经足够及时了……”如樱没时间愣神,下意识就替他辩解。 谢绎却摇摇头,再道:“确实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 而且,一开始误以为她主动下车,企图破坏机关,后来才发现她是摔下去后再拼命自救。她做到的这些,更凸显了自己的失误。 “你不要再这样说了。我以后真的不继续自作主张,以身涉险。”如樱郑重其事道。 然后,她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隐隐含笑。 ……好像又落入了奇怪的的套路中? 算了,会这样说话的,才是真正的他。 马车晃晃悠悠,如樱心中的念想沉沉浮浮,这让她的头疼再次袭来。 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过后尽是眼花耳鸣的昏沉,她实在没咬住牙关,轻哼出声。 “……忍冬别管我,我没事!” 片刻之后,如樱抓握着谢绎伸来搀扶自己的手,缓过劲来。 她看到自己的匕首鞘已经出现在的身旁,于是再摸出方才偷偷留下的暗箭递给谢绎——正是之前被他用箭击落的那支。 “这是苏家的东西吗?” 刺杀,很符合她对苏家作风的认知。 谢绎在她发现端倪之前收起了心软好着急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看了那东西一眼,却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二小姐都不管自己的身体情况,只顾着苏家呢。” 当如樱以为他什么都不肯透露时,他继续道:“先前打头阵的马车,的确遇到了事,顾家派了人拦路碰瓷,和你之前猜测的类似。” 她觉得这是他对自己推断能力的肯定,于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你的女先生临危不乱、妙语连珠,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很好,悬墨自称没能帮上什么忙。”谢绎再道。 如樱在心里为卫娘子鼓掌,然后再问:“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想到来看看我的情况?” “最近在查的事正好有了眉目,又有影卫注意到沿途被设置不止一处陷阱,我就赶紧过来看看。”谢绎露出一抹诚恳的得意来,“亏得二小姐铤而走险这样一出,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樱不明所以地愣住。 他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毫无避讳地说:“苏家人真是弄巧成拙了。” “指挥使,在小女孩面前打哑谜,没什么意思……”如樱轻声抱怨。 谢绎拿过那支乌铁色的暗箭,将箭头和箭尾展示给她看。 “什么标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