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大伯和大伯娘来了。”沈年的声音透露着无措与紧张。 沈晚芸从记忆中找出他口中的大伯——父亲的堂兄,前世她带着沈年去副尉家时,对方接手了他们的木屋和面摊。 但现在还不到那时候,他们来干什么? 沈晚芸心中纳闷,毕竟一直以来,她和这位大伯就属于远远见过几面的关系。 沈晚芸背着柴走进屋子,只见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坐在灶台边喝水,圆溜溜的黑眼珠打量着木屋转来转去,一副精于算计的样子,他的旁边还站了一个稍显木讷的女人。 “大伯来了多久?真是不好意思,我早起拾柴去了。” 沈晚芸把背上的柴放下,客套的打了个招呼。 这时跟在身后的沈年跑过来蹲下,帮她把湿柴散开铺好。 沈晚芸使了个眼神,示意沈年回屋照看捡回来的少年,省的被人发现说闲话。 “没事,我也才坐下。”沈大伯也跟着客套道。 沈大伯单名一个壮字,家里养了两头牛,靠替人耕地为生,在这泽云镇的日子还算宽裕。 对此他一直很自豪,平日最是看不起那些比他穷的人家,是这泽云镇憎人富贵厌人贫的首号人物。 虽和沈晚芸父亲是堂兄弟,却一直不屑与他们家打交道。 昨日他牵牛去给别家耕地时路过沈家阳春面摊,随意瞅了一眼,见小小的摊位上坐满了吃面的人,竟然还有人在一旁排队候着。 这一瞅瞅到了他心里,耕地的时候,他一路牵着牛一路琢磨,这阳春面生意还怪好做的嘞。 夜晚,沈壮躺在床上十分不得劲,暗想两个小孩怎么能经营好生意。 稍加思索,他觉得应该给自己婆娘找个差事干。 于是大清早就带着沈大娘来了沈家木屋。 “你大伯我平日忙着给人耕地,都没时间来看看你们姐弟。” “这一晃眼,芸娘和阿年长那么大了噫!” 沈壮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杵了杵自己的婆娘。 沈大娘回神,脸上带着几分拘束的笑意,开口道:“大伯娘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个事儿,你那面档子还看顾的过来吗?” “是嘞,我那天经过看见生意还怪好的哩。”沈壮眯着眼笑。 沈晚芸心下有了猜测,莫非是大伯娘想找个差事?正好档子最近忙起来了,她也准备再请个人来帮忙,于是她笑着开口: “原来是这事啊,正巧我最近想找个帮手呢,大伯娘你明日就过来吧,工钱一日三文。” 这工钱开价算是泽云镇上偏高的。 却见沈大娘听了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反而转头看向沈壮,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沈壮瞪她一眼,右手暗暗掐了沈大娘手臂一把,开口道: “芸娘,你大伯娘她不是这个意思,我看面档子每天客人挺多的,你和阿年年纪太小,要是经营不周,疏忽惹恼乡亲们就不好了。” 沈晚芸听见这话,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却听得沈壮还在自顾自的说道: “这样吧,你大伯娘每天在家就做些家务活计,时间很多,不如档口让她来管,你们两小个也不用那么辛苦。” “肥水不留外人田,你放心,都是自家人亏不了你的。” 沈晚芸挑眉,这是眼红她面摊生意好想分一杯羹,她也找了个木凳坐下,盯着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