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不单单有姑娘们,还有跟着来的父母。因有白岫及时救助,她们在琉金魔窟并未吃了亏,家里不愿她们跟荣兴村有牵扯,一直压着不让过来。 上次员外家办秋宴,正巧秦袖与一个姑娘相互认出来。这个姑娘当晚一同逃离的还有其他姑娘,她们以好姐妹名义聚在一起,最终说服了父母前来荣兴村上香。 马车里的姑娘们下车,她们分别叫康黛,贺燕,秦袖。家仆搬了贡品进荣兴村土地神庙。 “除了进村一段路有些荒凉,我瞧着荣兴村的腹地,跟世外桃源般,有山有水有花有草。” “你们看庙旁还建了一座大宅子呢。” “宅子前还未落匾额,这是谁家的宅子?” 白岫口里泛着淡淡的涩,苗家的宅子呗,等了好些天人没来,也未送信来。也不知还要不要住进来。白岫笑道:“各位夫人,往里坐。” 身后的姑娘们倒吸一口气,纷纷停住脚步。 紫藤花盛开院子里坐着一名青衣袍男子,头顶简单的挽了一枚发簪,容貌俊美,眉眼上挑,眼皮微阖,带着淡淡的厌倦感。姑娘们的心都被紧紧拽住。 白岫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哥,叫流意。” 她挟起流意的手臂,流意衣裳被拉皱,破坏了那种疏离冷漠感,他无奈起身,眼中带着微许宠溺:“别拽。” 年长的夫人心领神会,这两人是一对,先后行礼:“流意公子。” 流意淡漠点头。 白岫拍向流意的手臂:“笑一下。” 流意眼中划过一丝荒唐:“什么?” 白岫见流意不情不愿,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笑不美,她松开流意的手,带领这姑娘们进苗:“这边。” 流意看着被拽皱的衣裳,抬手抚平褶皱。触及几道视线,他抬眸看过去,秦袖正悄悄的看着他,在两人视线对撞后,轻轻别开头红了耳朵。 他脸上带着讥笑,别开脸。 若他向这个姑娘示好,白岫会不会吃醋,几乎在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白岫大概不但不会吃醋,估摸着还会撺掇两人姻缘,让他们来一段聊斋。 香烟袅袅,烛光映着满堂橙黄。 白岫搬来了椅子,三个夫人,三位小姐坐在院中寒暄,互换了姓名。 “白姑娘,你老家是哪里的?”秦袖问道。 “来荣兴村当庙祝多久了?”贺燕道。她的父亲是贺知府,比秦袖的哥哥官级低些。 “以后又什么打算呀?”康黛道。她家是地主富户,爷爷那辈与贺府交好,后来,两家时常走动。 一连串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白岫半真半假,一一作答。 “流意公子可有婚配?”秦夫人问道。 白岫随口胡诌一个理由,认真道:“没有,他年级这般大,没有姑娘愿意嫁的。” 流意眉心一紧,挑开眼皮,看眼白岫,手摩挲在杯子边上,白岫嫌他年龄大? 秦袖脸上染着薄红道:“白姑娘说笑了,流意公子看年岁不过二五。” 白岫眼睛转了转,又打算胡诌一个理由,不如说流意有隐疾。流意见白岫略带不怀好意的笑,他赶忙自己先开口道:“夫人这是流某私事,我自有主张。” 秦夫人被噎了一下,因流意皮囊产生的好印象瞬间滑落谷底,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教养。她礼貌笑笑:“白姑娘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