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坐在仙桃树上极目远眺,村口忽然扬起尘土,来了一辆马车。她站起身,一手扶着粗粝的树干,一手捏住一截旁溢出来的小枝,青绿的桃叶在她手里剿成绿汁。 马车后还跟着几辆马车,似乎来了不止一家。 白岫跳下树,跑进庙殿,流意坐在院子里看书品茶,见白岫喜色匆匆进屋,问道:“怎么了?” 她道:“村口来了许多马车,兴许是苗夫人他们来了。我要迎接。”她看到流意悠闲的喝茶,上前拉住他衣袖往后屋:“我们一起。” 流意眼中带着不屑,抽回手道:“太过刻意反而让人心生拘谨,你就照往常便好。” 白岫啧啧一声,转头埋入庙殿,走到后屋进入玉人,她整束服饰后出门。神龛上的香炉里的残留着苗家夫妇留下的香烛杈子,东倒西歪,冷冷淡淡。 她取了香烛点了上去,橙黄明亮显得热闹,火苗映在白岫激动的眼眸中。 一双有力的手从白岫身后环来,白岫腰间微动,后背贴着流意冰冷的前胸往下弯,流意捏住香烛杈子扔进火盆,她心里没由来的打了个突。她有疑问便问了:“你压到我了。” 流意对白岫不解风情颇为无奈:“嗯。” “嗯什么嗯,快让开点。”白岫心情好,懒得与流意计较。 流意扔了香烛杈子,起身离开白岫后背,他指尖摩挲。 白岫走到庙门口,马车已经进了村。白岫拍拍自己的脸,让脸上的表情,尽量平静。笑话,根本平静不下来好么,她感觉全身都贴满了笑脸,发出哈哈哈的笑声。太热情会吓到他们。 她往庙院里走,院子一角有浇水的壶子。她拎着浇水壶子去白意河取水,清粼粼的水从手指间划过,也没减少她的兴奋激动。 提着满壶的水,进了庙院,朝着三角梅的根部浇水。等会她除了说欢迎,还说些什么比较好呢?要不来一段致辞,欢迎迁来荣兴村,您是我们荣兴村翘首以盼的贵民。期盼我们携手共进,盘活盘富荣兴村··· 她心道,是不是太官方了。换成,来了荣兴村就是自己人,欢迎回家。 白岫手被什么包住,她看过去,修长有力的手正握紧她的手将水壶嘴移到一旁。定睛一看,她身前的三角梅的叶子被打得抬不起头,水都从土里溢了出来。她脸上微晒。 流意语气里多了一点不稳,道:“我来浇水。” 白岫没理出个头绪道:“快走。你一个魂体浇什么水。”旁人看不到他,只看到一个壶子自发浇水,不吓死旁人了。好不容易迁来的村民,若吓走了。白岫警告道:“少捣乱,否则一定会打死你,抽了你的骨头熬汤喝。” 流意偏开头,转身去了后屋,不一会上了玉人的身出来。 “吁~”庙门口响起声音。马车到了,白岫整整衣裳和发饰,淡然的浇水,手指紧紧捏住水壶柄。 “白姐姐。” 这声音进入耳帘,清脆温婉。就是不太熟悉,她提着壶子朝门口去看,一名十多岁的秀丽姑娘出现在庙门口,她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里面出来了两个姑娘。 白岫傻看了半天,才认出,这些是她从琉金魔窟救出来的人,站在前面的便是秦袖。白岫有点发木道:“你们怎么来了?” 秦袖掩唇笑道:“白姐姐,看到我们来都高兴傻了么?” 白岫眼中闪着淡淡的失望,不是她不欢迎她们。而是,她现在更想要看到苗家夫妇。客人来了,没有不接待的道理,她扬起笑道:“快快请进。”